展珩刚去到祖父的庭院外面,便听到陆三娘在高声说宋原:
“宋豹头,你又在偷偷喝酒!你故意不喝珩儿那台酿酒机酿出来的酒,偷喝师父的英雄酒!”
宋原也大声申辩:
“什么偷喝,上次太子展新臻出生,大家都喝英雄酒,那天我刚好发烧不舒服,怕病菌会传染给大家,没去喝喜酒,植欣皇后说,酒存起来,留我身体好后补喝,酒存在师父这,我忘了,现在想起来,向师父要来喝,怎能算偷?”
“都一年多的事了,不作数!”陆三娘嗓门提高,嚷嚷道。
“你这婆娘,不讲理!”宋原也叫喊。
“展新超出生,满月酒你喝多了,展新妍出生,满月酒你也喝多了,早就补了上回没喝上的数了!”
展珩听到直想笑,这对欢喜冤家又在对骂了。
他推开院门,看见变得像二十七八岁的师父和师叔站着,两人都手叉在腰,阵势够可以的,老太爷展棠坐在一旁,微笑着不语。
他们三个人看见展珩都不约而同的转向他,宋原叫道:
“徒儿,你终于回来了!”
展棠站起来,道:
“珩孙,你去了何处,怎么一走便走了两年!”
陆三娘看见展珩,跑过来一迭声的说:“我家珩儿回来了!”说完,赶紧去叫侍女煮茶弄点心。
展珩扶老太爷坐下。
实际上,老太爷此时像四十岁的壮年男子,不需别人扶,展珩去扶,只是尊老爱幼的表现,习惯成自然。
“祖父,师父,我去了外洋,有事回不来,待得久了些,昨晚才回到家。”
展棠疼爱地用手拍着展珩的手背,道:“回来便好。”
展珩对宋原道:
“师父,您为何不用徒儿为您准备的酿酒机,喝这种酒不会醉,不醉便不会被师叔骂。”
宋原道:
“徒儿,你有所不知,我喜欢喝英雄酒,上了瘾,隔段时间不喝便浑身难受,师父都不管我,就只有这婆娘多管闲事,现在又不用去送宫庭丹药,闲在家,醉一场又何妨!”
展珩一下子明白了。
现在,长辈们离开了山庄,在这个地方生活,缺少在山庄打猎的乐趣,天天无事可干,自然是不开心。
当初接他们来,是想让他们安享晚年,现在,他们变得年轻,年轻的身体不干活不做事,涌动的气血无法宜泄,反而会觉得难受。
展珩道:
“师父,您想山庄么,想的话,我用宝珠送您回去玩几天。”
陆三娘吩咐完侍女,回来刚好听到展珩说的话,立刻笑着道:
“好,好!珩儿,我和师父也要去,师父说了多少回要回山庄住上一段时间了!“
这时,一只成年豹子向展珩冲过来。
“糖果!”展珩喊。
糖果不再是那只小豹子,它长大了。
展珩弯腰迎向它。
豹子冲到展珩的身边,一个劲的往他的身上蹭,双爪搭在他的肩上,头不断蹭他的脸。
它是太想主子了。
“好糖果,二郎想你了!”展珩只觉离开了很短的时间,但对家人而言,他离开得太久了。
展珩抱着豹子的头,在它的前额轻轻的撞了几下,这是糖果最喜欢的动作。
“糖果,二郎打算放你回山庄,帮你找一个老婆,明天你和祖父他们一起坐宝珠回山庄去。”
糖果蹭了蹭他的脸,表示同意。
展珩对宋原道:
“师父,您们明天出发,想回来便让大鹰送信,我去接您们,若我不在家,可让家里的大船送您们回来。”
展家岭城的船只还在,部分租了出去,部分还留在展家庄的码头。
宋原回过两次岭南,每次都是因为这些船。
山庄一直都有人在打理,猎物也会运至京都,宋原想回山庄,不是为了吃,是习惯了山庄的忙忙碌碌。
展珩喝了茶,吃了点心便要出门,他要去看看隐儿。
隐儿的庭院在锦绣庄园的北边,离这边稍远,展珩走到隐儿的庭院,却见隐儿坐在庭院的对面,正聚精会神地对着几棵果树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