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歌到临时客栈休息一晚。

第二天清晨，沈子歌到杂学城的凡人区吃早餐，吃完后才前往接待广场。

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虽然学会辟谷，但沈子歌还保留吃早餐的习惯，只要有空，就一定会去吃早餐。

“外面的人看到我们进大元派，都以为我们是来享福的。”早餐摊一位凡人杂役说，“其实是来受难的。”

“忍着，现在回家的话，前面的罪不就白受了？”同桌的人说，“我看到有凡人杂役条例，干满五年可以在下次大元会申请回去，到时候拿门派的证明，到家乡也能分配好工作。”

“五年，我恐怕一个月也待不下去，昨晚我看到一位同来工作的杂役，因为工作原因被人打断腿扔到垃圾区，好惨，估计活不过今天。”

“真的吗，他叫什么名字？”另一人说，“我也听说大元派每次进来的几万凡人杂役，五年后能活着离开的只有几千人，也就是九成死亡率。”

“那人好像叫什么大柱，太可怕了，大元派根本没把凡人杂役当人看，我想回去了，不想要大元派的证明了。”

“对啊，就算找不到好工作，但总比死在这里好，听说下山的路到最近的凡人城市，都要一年的路程。”

“一年就一年，我们多准备点食物和工具，肯定能走到家，食物吃完，路上可以捕点野兽，谁让我们穷，坐不起远距离传送阵，听说要一百灵石一人，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还是回家好，我俩今晚就偷偷回去，带上匕首和火石，尽量往有水的地方走，我相信一年后肯定能走到凡人城市。”

“回家的路算我一个！”

“我也回家！”

两人的谈话被周围人听道，要一起结伴回家，呼啦啦瞬间站起几十人。

还好这个地方凝灵修士基本不会来，不然还以为他们要闹事。

有人劝旁边的人小声点。

“没必要，那些仙师高高在上，就算知道我们离去，也不会理会，只当我们死在外面，反正这里杂役数万，少几十个人也不显眼。”

“就怕遇到那些喜欢虐杀凡人的变态仙师。”

“还是得小心点，吃完饭，大家都别说了。”

沈子歌放下筷，打算前往垃圾场看看，他总觉得两人说的大柱是石大柱。

各峰的垃圾都会运来杂学城西南区垃圾场。

沈子歌看着前面堆积如山的垃圾，忍不住屏住呼吸，实在是恶臭难闻。

污水把地面法阵的刻纹都染成黑色，苍蝇和蚊子在垃圾上乱飞，还有各种毒虫在缝隙中乱窜。

两位推着垃圾车的杂役带着口袋，将车倾倒后快速逃离，看都不看沈子歌一眼。

反正是垃圾，随便捡，他们以为沈子歌是来捡垃圾的，沈子歌经常用敛息术，看起来和凡人差不多。

沈子歌估算，垃圾场差不多是足球场的十倍，而且垃圾堆得很高，要是让一个人来翻找曾经遗失的垃圾，起码得花上十年。

垃圾场下面是巨型传送阵，等垃圾再也装不下的时候，大元派就启动传送阵，把所有垃圾传到海洋之中。

沈子歌也顾不上别人发现，御剑飞行加神念扫描，寻找石大柱。

一刻钟后。

“咦，有大型生命反应。”

沈子歌的神念直接略过体积小的生命，这样效率提升许多。

他御剑到一处充满废弃毒物的垃圾堆上空，用神念将垃圾推开。

“石大柱？”

沈子歌看到一个断着双腿的少年躺在一张木板上，闭着眼睛，呼吸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