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应该是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了。”梁垣雀翻了个白眼。
庄少爷很不好意思,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让梁垣雀继续说,他后来到底是怎么出来。
庄佑杰跑远没多久,梁垣雀正计划着在沟里徒手挖一个台阶借力蹦上去的时候,有一个脑袋探了下来。
这个人是宋家的一个家丁,梁垣雀隐约记得在人群中见过他。
他把梁垣雀从沟里给拉了上来,等梁垣雀恢复自由的那一刻,立刻就跟他扭打起来。
那家丁有几分力气,但输在没有梁垣雀身形灵活,最后被梁垣雀骑在了身下,让他说明自己的身份。
梁垣雀隐约的猜测是没错的,这家丁确实就是在一路跟着他们的,但却不是出自宋家的授意。
这个人,跟梁垣雀他们,准确来说跟黄敬业是有着同样的目的。
他装成家丁,混在宋家已经很久了,宋家那些装神弄鬼的诡计,都是他设计的。
而这个人,就是第二任夫人的哥哥,那个黄敬业在火车上见过的老乡。
其实他早就知道黄敬业的身份,知道他的姐姐在自己妹妹之后嫁入了宋家。
当时,他是故意接近黄敬业,故意讲出那些他调查到的情况。
他这么做有两个目的,一是希望他妹妹的悲剧不要再发生,希望黄敬业能成功救下自己的姐姐。
二就是希望,能接住如今黄敬业的强大能力,让宋家付出代价。
他自认是个没有能力的人,他在宋家忍辱负重多年,始终没有能力做到颠覆这个魔窟。
梁垣雀跟他达成了和解,约定会揭穿宋老爷的真面目。
在此之后,可以让他实施自己的报仇计划。
不过在此之前,梁垣雀表示他得先听听黄敬业的意见,毕竟他才是自己的雇主。
一个多时辰后,黄老爷带着人回来了,看到梁垣雀也很是吃惊,
“先生到底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事?”
梁垣雀抬手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请他坐下,
“黄老爷,有些事情,我们得拿个决断出来了。”
在天亮起之前,梁垣雀告诉了他在赵大夫那里听来的证词,也告诉了他那个家丁的身份。
其实,这个案件的真相几乎已经呼之欲出,只是一个完整的案件就像是一根链条,他们从一开始就捏住了链条两头,只是缺少中间的环扣。
如今,他们已经拼上了中间大部分的环扣,缺失只剩下一小部分。
梁垣雀让黄敬业拿决断,是让他想想,在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他究竟想怎么对待宋家。
黄敬业听着,握紧了拳头,“我肯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那你可要考虑好。”对于气血上头暴怒的雇主,梁垣雀一向是不劝的,只让他自己想明白。
黄敬业闻言沉默了下去,确实,这种气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没有那么轻巧。
那最起码也得报告警局,可宋家跟警局也有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怕他很难受到真正的惩罚。
梁垣雀也早就想到了他的忧虑,“黄老爷,我多一句嘴提个建议,报仇雪恨有时候并不是只有杀人,最让人难受的,是诛心。”
黄敬业皱起了眉头,“先生有什么想法?”
“那自然是切断他的人脉,把他送进监狱,让他活着看到什么是家破人亡咯。”
梁垣雀笑了,那笑容似乎还有点儿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