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林老爷的书房,林晓静低头跟梁垣雀道歉,
“对不起梁先生,我爹娘给你添麻烦了。”
“啊,没关系,”梁垣雀赶紧摆手表示不介意,“他们只是很爱你,所以才着急了些。”
林晓静叹着气,“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爱我,为什么一定要我嫁人呢?”
“可能是因为姑娘大了都要嫁吧。”关于这方面,梁垣雀也不好说什么。
“如果一个姑娘这辈子不嫁人的话,就失去价值了吗?”林晓静的情绪很低落,
“真讨厌,怎么偏偏我是女人呢,下辈子不要再当女人了。”
她边说着,边丧气的坐在门台上。
梁垣雀也从她旁边做了下来,“虽然我可能没有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但我其实也觉得,人的价值是体现在自己做了什么,而为别人做了什么。”
“女人嫁人,男人娶妻,不是体现自己价值的方式。”
林晓静平常很少听到这样的言论,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她感觉,梁垣雀也许是个理解她的人。
“我觉得也是,我就算一辈子不嫁,我也能把我的人生过的多姿多彩。”
梁垣雀点头赞同她,“大小姐,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我,我其实想成为一名老师,听说庄少爷就是中学教员,我很羡慕他。”林晓静道。
“那林老爷他们不同意?”
“我没跟他们讲过,”林晓静摇摇头,“但大抵是不同意的吧,他们总觉得,女孩子长大后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成婚。”
“我不是抗拒结婚,我只是不喜欢那种感觉,我总觉得除了嫁人之外,我总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你可以努力试试看,”梁垣雀劝她,“我在外面也见过女教师,如今新时代,越来越多的行业里都出现了女孩子的身影,”
“你父母不同意,是因为毕竟他们上了年纪,观念还留在以前,陈旧的观念不是一下子就能消失的,它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
“大小姐,你见过杂技班子里的人墙吗?”
林晓静想了想,“见过,怎么了吗?”
“人墙之中,最艰难的就是最底层的那些人,但正是因为这些人做地基,人墙才能立起来,最上面的人才能吹到上层的风。”
梁垣雀说着,
“大小姐,你可以把自己当做那个人墙,只有做了地基,才有机会爬上去,去吹顶层的风,去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虽然做地基很难,但不迈出步子去做,上层的风就永远只能存在于想象之中。”
林晓静眨眨眼睛,“这就叫做‘革命’吗?”
梁垣雀笑了,“大小姐,你读的书不少嘛,那么你现在敢不敢进行一场属于你的革命?”
“只要你能努力在事业上做出一番成绩,你父母就会明白,原来你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可以做,自然就不会把让你成婚看的这么重,”
梁垣雀边说着边笑了,
“庄少爷就是这么干的哦,庄老爷想催他结婚,他就会说教育事业还需要他,把庄老爷怼的无话可说。”
林晓静被他逗笑了,“哈哈哈哈,真的吗?”
“当然,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的,不过你知道庄少爷自此为什么妥协来相亲吗?”
“为什么?”
“因为他的‘教育事业’现在放暑假了,他没有理由了。”
林晓静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刚刚低落的情绪也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