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赶紧跑回去,想把发钗还给梁垣雀。
梁垣雀才重新看到发钗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它应该找一个更合适的主人,便对苏清玲说,
“你拿着吧,送给你了。”
“不,不好吧?”苏清玲有些犹豫,“毕竟这也不是你的东西。”
“它原主人反正也不能爬起来再要回去了,”梁垣雀耸耸肩,
“而且她已经送给我了,作为送信的报酬,所以我想转送也没问题。”
苏清玲看着发钗,突然有些羞涩,
“要,要不你给我带上去?”
梁垣雀没有接发钗,而是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哎呀,如果你现在走的话,出去叫一辆黄包车还能赶上在门禁之前回学校。”
苏清玲惊了一下,攥着发钗冲他挥挥手,
“那,那下次吧!”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何以结中心?素缕连双针。
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
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
在摘下围巾之前,梁垣雀把它拥在脸上,下意识的闻了一口。
嗯,也许应该洗一洗再戴。
梁垣雀总不能一直在医院里住到去参见付探长的婚宴,期末考试结束后,他办理了出院回了学校。
庄佑杰正在忙着批阅试卷呢,现在没有工夫管他。
梁垣雀想起自己助教的职责,想给他帮帮忙,可惜他看到那些题目自己都眼晕,更别说批改了,只能在庄佑杰旁边帮他做做给钢笔上墨水这种小事。
在庄佑杰擅长的领域,梁垣雀只能退居做助手,一时间庄少爷还有点不适应。
不过他适应能力还算可以,半天之后就已经可以坦然的指挥梁垣雀怎么给不同的试卷分类,已经责备他给钢笔注个墨水怎么这么慢。
梁垣雀看在他忙得要冒烟的份儿上,一直努力扔着自己想用墨水瓶敲死他的欲望。
其实本来没有这么着急,但付探长也给他发了喜帖,本着反正都要给礼金了,有席不吃白不吃的思路,庄老师要拼命的在参加婚宴前解决工作。
梁垣雀陪他熬了几夜,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天干完了将近一周的工作。
只不过这感觉太难受,别说是庄佑杰,就连帮忙的梁垣雀短时间内再也不想看到笔墨纸张。
再过一天就是付探长的婚礼,今晚他们终于能早休息一回。
然而梁垣雀刚回到自己宿舍,躺在床上想入睡时,宿舍门口就传来了规律的敲门声。
听这个频率的敲门声,他感觉自己脑子简直是一激灵。
翻身起床去开门,门外果然站着笑得一脸贱兮兮的男人。
“你还没走吗?”梁垣雀皱着眉头问他。
“我好歹帮了你这么大的忙,”男人道,“再见面就这么冷漠吗?”
梁垣雀心中一紧,他清楚男人的性格,他是就之前的提议来要个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