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爷给梁垣雀安排了上好的客房,同时又担心他人生地不熟会不习惯,特意把房间安排在了庄佑杰房间的旁边,方便他们交流,免得梁垣雀会感觉不自在。
庄家所有人对待梁垣雀都很热情,除了一开始庄佑杰真正的堂弟对他颇有微词。
倒不是因为他曾借用过他的身份在外面“招摇撞骗”,而是因为当初梁垣雀从庄佑杰这里赚了一笔数目不菲的银票,让他怀疑他是不是个骗子。
庄堂弟名叫庄新杰,跟庄佑杰相比,他在经商方面更有天赋,掌家的大伯也没有防着他,一直带着他在生意场上混。
这人天生性格谨慎,又见惯生意场的尔虞我诈,所以对人性并没有多大的信任。
如果这是一年前,庄佑杰可能还会考虑考虑堂弟的话,但事到如今,梁垣雀是不是骗子还有比他更清楚的人吗?
庄佑杰跟庄新杰讲了这一年他们各种奇妙的经历,听得庄新杰那叫一个心旷神怡,也不再对梁垣雀抱有怀疑,甚至问他,
“雀哥,你以后能不能也带上我?”
梁垣雀只是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庄佑杰则是大笑着拍拍他的脑门,“你小子哪里学的,张嘴就管人家叫哥。”
春节很快就到来,梁垣雀竟然跟庄家人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散场回去睡觉的时候,他觉得这一切热闹的仿佛都不真实。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过年了,他总是或步履匆匆的走过一个又一个地方,或一个人暂时停留在一处寒冷空寂的住所。
春节,过年,这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任何意义,他现在已经不用“年”来做计时单位,让这个对大家来说最重要的节日在他这里也像平常的每一天一样不值一提。
可今年,当看到绚烂的烟花照亮夜空的那一刻,他心中竟然还有一种激动的感觉。
他的心还没有死去,还会在特定的时间明显的跳动。
柳城人的守岁,都是只守过零点,所以梁垣雀这一觉在庄家的床上睡得特别舒服。
听说第二天有舞狮队游街,庄佑杰这么大的人了,依旧很兴奋的要去看。
梁垣雀肯定是要被他拉去的,但这一觉实在是太好睡了,一整夜里甚至都没有做梦,让他贪恋着不肯醒来。
到了不得不起床的时候,发现庄佑杰已经等不及先出门了。
被派来伺候他的丫鬟说少爷大清早就来过,看他睡得这么好,没忍心叫醒他。
“舞狮队伍出行这么早吗?”梁垣雀揉着有些迷糊的眼睛问丫鬟。
“回梁少爷,舞狮队还没出呢,只不过我们少爷太兴奋,已经等不及先去逛街了。”
初一的街头到处都是小摊儿,什么吃食和精致的小玩意儿都有,庄佑杰之前也说,他从小最期待的就是初一出门逛街和看舞狮。
梁垣雀去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对丫鬟说,
“不用准备早饭了,我这就出去找他。”
正说着,庄佑杰忽然慌慌张张的跑回来了,
“坏了阿雀,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