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开地上的血迹,小心的来到书桌旁,顺便把庄佑杰招呼进来帮忙。
书桌上堆放着很多空白的稿纸,墨水瓶是拧开的,其中有一张稿纸单独放在桌子的正中央,上面压着一张镇纸和一根拔开笔帽的钢笔。
“看来路先生被害之前是准备写稿子的啊。”庄佑杰看着书桌说。
“他确实是自主坐到书桌前的,但应该不是想写新稿子,”
梁垣雀初看到这张书桌上的景象时,跟庄佑杰的想法是一样的。
但设身处地带入路达的视角想一想,就能发现细节上的不对劲。
梁垣雀快步走出房间,找外面的警员要了一副手套,带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那张薄薄的稿纸。
“以我对路达的了解,他这人手劲大,尤其是用钢笔书写的时候一定会在纸张下面垫个垫本。”
“这种稿纸的材质非常轻薄,他没理由把这种轻薄的材质直接放在桌子上书写。”
他顺手也丢给了庄佑杰一副手套,让他帮忙在桌子或者旁边的架子上翻翻看有没有垫本。
果然不出梁垣雀的预料,书桌上的稿纸堆下果然埋着一份有明显使用痕迹的垫本,一旁的书架上还有几分备用的。
而更重要的是,刚刚梁垣雀在拿起这张稿纸的时候,闻到了跟卧室床上一样的香水味道。
一些女孩子会把香水喷在手腕上,做出一种举手投足间香气四溢的效果。
稿纸上沾到的味道已经很淡了,也就是仗着梁垣雀被特殊训练过的嗅觉能闻得出来。
稿纸的边缘有沾上路达从脖子里流出的血,说明这张纸在他死亡之前就已经摆在了桌子上。
但确实,这张纸是别人摆在这里的。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很大的可能是柳小姐设计迷晕了路达,然后又在这里摆上了这张稿纸。
这张稿纸是新的,除了沾上血迹之外没有任何痕迹,那它本身应该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它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有人换走了本来应该摆在路达面前的东西,又放上一张新纸欲盖弥彰。
会是什么东西呢?很值钱的物品吗?
梁垣雀看着镇纸皱起眉,想到了曾经路达寄给自己的作品,难不成是一叠手稿?
镇纸一般是人在写字作画的时候用来压住宣纸的,像这种用钢笔书写的现代稿纸到并不需要被压住。
但路达有个习惯,他在翻阅尚未装订的成叠纸张时,会用一个重物,也就是镇纸这样的物件压住一端。
梁垣雀非常确定路达的这个习惯,因为这是他教给他的。
梁垣雀在查看桌子上的物品时,庄佑杰正拉开书桌的每一个抽屉查看。
“抽屉里面也好乱啊,作家都是没空收拾自己房间的吗?”
“哎,这是什么?”
他正说着话,从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找出了一个被打开的礼物盒。
礼物盒的包装纸被粗暴的扯开,里面有两个白色的药瓶被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