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庄佑杰疑惑着走过去。
梁垣雀指了指地上的一截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料,“这个位置,应该是二楼的卧室吧?”
庄佑杰观察了一下附近,发现布料的附近还有一些扭曲的弹簧,似乎是从床垫里崩出来的。
“看来应该就是卧室了,这里是床垫,那布料应该就是烧剩下的被单或者窗帘。”
“这种布料并不容易燃烧,”梁垣雀说着,蹲下身把这截布料给捡了起来,“除非是把易燃的染料倒在了上面,而且……”
他说着,把布料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而且这方面还沾着血迹。”
庄佑杰简直惊了,心说你鼻子这么好使吗,这布都烂成这样了,还能闻出血腥味?
“路达的小说里是不是提到,钱老板跟庄老板是在客厅里发生的冲突?”梁垣雀向同样看过手稿的庄佑杰确定一遍。
庄佑杰仔细回想了一下,是这样没错,“对,我记得后面还有描写,庄老板当着钱老板的面把庄夫人一巴掌扇倒在茶几边上。”
当然,这种细节就不是路达调查来的了,而是小说中的艺术加工。
小说中描写到,因为庄老板当着钱老板的面打了庄夫人,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打得嘤嘤直哭,钱老板气血上头,失手杀死了庄老板。
庄佑杰在心里复盘了一下小说内容,便明白了梁垣雀的意思。
既然杀人是发生在客厅,那本应该待在卧室里的被单上为什么会有血迹?
难道说这一整段其实都是艺术加工,不仅仅只是细节方面是作家的想象?
庄佑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但梁垣雀摇头否认了。
“这方面我选择相信路达,写小说虽然需要艺术加工,但他既然都已经调查到这个份上,不至于在关键的杀人场景上靠想象。”
庄佑杰莫名喉咙里有些发酸,心想得得得,你们是老搭档,你们有默契,我不至于跟一位已故之人计较。
梁垣雀在手里把那块布料来回翻看几遍,最后一手拽着一边,把布料完整地撑开。
布料的中间有一个细长的孔洞,明显不是烧出来的。
“什么情况?”庄佑杰懵懵地看着这个洞。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洞是怎么形成的,但他隐约能感觉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洞不简单。
“这不是火烧的,”梁垣雀说着,皱起了眉头,“这是刀子捅的。”
“有人把被单盖在人身上,然后在用刀刺下去,这样就不会有大量的血溅到凶手身上,”
“之后,凶手又把助燃剂倒在被单上,把尸体整个裹起来燃烧,这样不论是尸体还是被单,统统都被毁尸灭迹。”
所以后来,众人从火场中拖出来的两具尸体,烧得都已经几乎看不出人形。
如果只是把助燃剂撒在房子中的各个角落,把房子给烧起来,尸体是不会烧成这么恐怖的样子。
梁垣雀边说话,边抬头看向楼梯,
“路达还是太嫩了,事情真正的真相,他还没有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