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用不着你发愁,”梁垣雀道,
“只要你有良心去赎罪,就不用担心这些。”
他这话说得含糊,但曲海混迹多年也不是很傻,隐隐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你是要搞死他们吗?你可以的,我看好你。”
“滚蛋,”梁垣雀白他一眼,“既然明白我的手段,那之后就别想着耍什么花招。”
“明白,明白,”曲海连连点头,“这吊公司早就该死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再来找我。”
梁垣雀得到了该得到的消息,也没必要在跟曲海扯皮,更别说他现在后背还滴答淌血呢。
梁垣雀回到病房的时候,庄佑杰已经带着包扎伤口的护士在病房里等待多时。
这大半夜的,护士端着盛着伤药的托盘困得东倒西歪,为了给她提神,庄新杰凑在她耳边悄悄地告诉她,这张病床上躺着的可是一具尸体,直接给人家护士姐姐吓清醒了。
梁垣雀后背上的伤口看上去很狰狞,不过因为天冷穿的衣服稍微有些厚,所以钉子没有扎到很深。
尤其是跟他以前受过的一些伤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等折腾完伤口,看外面的天都已经快亮了。
他们也没有精力再折腾着去找地方休息,干脆就在病房里倚倚靠靠,浅睡一觉。
本来庄佑杰想到房间里有一具尸体挺膈应的,但这一天下来实在是又累又困挺不住了,又想到身边梁垣雀跟庄新杰都在身边,这尸体就算是突然站起来梁垣雀也能给他一脚踹死,所以就放心睡了。
在睡梦中,庄佑杰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摸自己的鼻子,惹得他鼻头发痒,特别想打喷嚏。
“哎呀,谁啊,找揍吗?”庄佑杰实在是被弄烦了,这下是想睡也睡不着。
他话说出口,才皱着眉睁开眼,模糊一看,眼前逗弄他的人竟然是兰小姐。
庄佑杰一下子觉得自己是睡蒙了,兰小姐不应该是被刁副督察给关在家里吗?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但兰小姐就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面前。
“你,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兰小姐捂着嘴咯咯一笑,“我怎么就不能到这里来了?”
她边说着,边往没人躺的病床上一座。
一旁也已经被吵醒的庄新杰一看这情景,赶忙就冲兰小姐喊道,
“哎哎哎,那床别坐!”
“怎么了?”兰小姐不明所以,被庄新杰这一嗓子喊得莫名其妙,边问着边回头一看,就看到皱起来的白被单下露出了一双灰白的人脚。
“这,这,这,这是……”
“是尸体。”庄新杰冲她点点头。
“啊!”
兰小姐尖叫一声,跟屁股下面做了炮仗一样,猛地窜起来。
“哎呀,你们怎么还把尸体摆着!快弄走啊!”
看她吓得六神无主满地乱蹦,身边的庄佑杰就想着去安抚她一下,结果兰小姐可能是吓得脑子有些混乱,竟然直接跳进了庄佑杰怀里。
“咳咳,这大白天的,孩子还在呢,能不能收敛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梁垣雀倚靠在病房门口,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干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