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感觉怎么样?听说他们给你用了毒药,那位可爱的小姑娘在隔壁病房对你当时的惨样好一通描述呢。”
江飞把花瓶搁在床头后问梁垣雀。
“反正又死不了,”梁垣雀叹了一口气,“就是吃了一些苦头而已。”
“哎呀,竟然敢让我可爱的弟弟吃苦头,我非得把他们全弄死不可。”
江飞说话的时候,保持着一种笑盈盈的表情,让人难以判断他是认真的还是只是在开玩笑。
不过以梁垣雀对这个家伙的了解,他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足为奇。
“你够了,”梁垣雀警告他,“你已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了,到时候你让我怎么跟刁副督察解释,我的师兄是一个私藏军火的疯子?”
“手里又把狙击枪就叫私藏军火了?”江飞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现在的世道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吗?难道我就不能只是一个单纯的狙击枪爱好者,而这只是我微不足道的一件藏品?”
“你就这一把?”
梁垣雀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他。
“就这一把,剩下的就只是手枪跟手榴弹了……哎,说到这里,我那里正好有一箱子手榴弹,从我之前的工作单位顺出来的,我们可以直接去把那个狗吊公司给炸平。”
“我不是说了你给我少惹点麻烦嘛!”梁垣雀差点就没压住声音咆哮出来,想到一旁在睡觉的庄佑杰又生生压了下来,
“案子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你确定吗?”江飞脸上一直带着一种挑衅般的戏谑微笑。
“确定,滚吧。”梁垣雀毫不客气地又送给他一个白眼。
“真是无情,”江飞双手一摊,“卸磨杀驴被你用到极致了。”
“哦对了,”江飞离开之前突然想起了些什么,
“以你现在的状况,估计是上不了船了,”江飞扬了扬手里的船票,梁垣雀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口袋,果然是自己那张,
“之后会有一趟去厦门的船,我计划咱们之后先去那边,然后再从厦门想办法去东南亚,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郑世安的事情,放心去解决吧。”
江飞说完这些,才彻底转身离开。
梁垣雀明白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情况赶不上离港的船,是因为江飞明白,郑世安不死,他是不会走的。
江飞不会强逼他,而是给他换了一个方案。
“哎,”
在江飞走出病房门去的那一刻,梁垣雀还是在犹豫中鼓起了勇气叫了他一声,
“谢谢你啊,哥。”
江飞呵呵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路达那孩子我也挺喜欢他的,报仇是应该的。”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放纵你,以后的日子,你得保证听我的话。”
梁垣雀点了点头,虽然江飞背对着他,但是他知道江飞肯定是觉察到了。
不过,梁垣雀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想的却是,
我听话……才怪,只能保证在这件事上,暂时顺你的意吧。
梁垣雀在梦中再一次想起了师父的离世,时隔多年之后终于感受到了江飞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强的执念。
因为在这个世上,能相互依偎的只剩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