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遮在眼前,那双苍空般湛蓝的眼眸像是看穿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不过,天道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啊。虽然勉强把魔尊封印了,但却一蹶不振,灵气陨落,连彻底杀死魔尊的能力都没有了。”
白泽喃喃自语道。
他身周缭绕着雪白的云雾,除了他自己,即使是天道也不可能发现在苍茫的雪山上,竟然还有一个人存在。
白泽藏得很好。
即使整个圣荒大陆刚刚遭遇了差点灭世的大劫,也没有一人察觉到有一只世间唯一的神兽从他们之间穿过,风轻云淡,仿若看戏。
这不能怪他袖手旁观。
因为,对于白泽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隐藏自己。
【他不能再被任何人抓到。】
这是白泽深入骨髓的本能。
虽然不知道这种本能是怎么来的,但大概是源于他小时候被人们抓起来利用的事情吧。
白泽是这么猜测的。
“照这么看来,天道已经是苟延残喘。如果再来一次,天道恐怕就会被彻底摧毁吧。”
白泽兀自琢磨着。
嗯,真是个好主意!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作为天之骄子的神兽会对天道产生这么大的恶意,但白泽不打算改变。
他虽然是人美心善的白泽。
但可能他就是那种罕见的,变异了的,从根子里就坏掉了的神兽吧。
摊上他这么个白泽,算天道倒霉!
白泽轻轻摸着左臂上的刻字,那个曾经鲜血淋漓的刀口如今已经愈合,变成了一片凌乱又难看的疤痕。
但白泽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当摸着这道伤疤的时候,暗流涌动的心绪总能变得有些平和。
白泽掏出布条,蒙在自己的眼睛上。
嗯,当熟悉的黑暗覆盖了视野的时候,心情就变得更平和一些了。
毕竟他要去做一件大事。
心中的杀意那么狂暴可是不行的,也容易被天道发现。
“好啦。”白泽兴高采烈地一拍手,从雪地里站起身来,“那就去会会那位呆瓜魔尊吧!”
白茫茫的雪山上,身穿道袍的男人骤然消失在原地。
而在遥远的邬云山脉里。
寂静无声,瘴气弥漫。
身穿道袍的男人出现在尘封的宫殿里,他身边缭绕着缥缈的云雾,布条蒙眼,银白色的长发轻轻随风飘荡。
“魔尊大人,久仰大名。”
白泽不伦不类地行了一礼,俊朗的脸上扯开一抹虚假的微笑。
魔尊大人被这绕过天道封印的来人惊动了。
阴暗冰冷的主殿之内。
端坐在枯枝王座上的男人睁开眼睛,那双冷金色的眼眸中满是威严与漠然。
“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进入这封印,自然也能找到方法帮助魔尊大人出去。魔尊大人难道不想出去吗?”
白泽似是而非地打着哑谜。
隔着主殿那紧紧闭合的木门。
两个男人隔空对视一眼。
‘吊儿郎当的傻子。’
‘臭着脸的呆瓜。’
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在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