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答应了他,他现在就算是躺在重症室里,心里也会清楚一件事而有信念地撑着,更有可能好得快一些。
而走出病房的季寒韵看见项之年竟站在外面,像是偷听的样子,她对项之年的印象越来越不好了。
“项医生躲在这里做什么?要看人不会进去?”
项之年听见辛语的话就已经难受得失了神,像是丢了魂儿般没有主心骨,哪里想到她会这么快出来,还被她给看见了自己。
郝然道:“我现在进去不适合,还是不进去了。”
说罢转身就离开。
果然,她心里的肖聿重已经生了根,拔不掉了。
季寒韵懒得管他,去找护士要来张轮椅回病房,然后推辛语去重症监护室。
隔着玻璃窗,辛语望着里面毫无生气的肖聿重,心里想的最多的是“这个男人曾是自己最深爱的男人,现在却没有活力地躺在里面,他的意气风发、挺拔伟岸,再也无法看见了,不知道等他醒来,知道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肖聿重了,会不会因此而恨自己,又或者……因为容颜的问题而不愿接受现实,受到心理创伤。”
“我希望他快点醒,然后告诉他件重要的事。”
告诉他小不点是他女儿。
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开心一些,起码心理会得到一些安慰吧?
“吉人有天相,相信他会很快醒来的。”看着里面的肖聿重,季寒韵也不忍直视,真的太惨了。
前夫做到他这份上,他们这些人还能说什么?过去的种种的伤害,也足以抵消了吧。
“其实我还从阿云那里知道件事。”
直直望着里面的辛语下意识便张嘴问她:“什么事?”
“肖聿重早就猜到黎书是你妈推的,警方也在年三十前查到,但肖聿重却想要你过个好年而拖了时间,打算年后再说,没想到你妈不知道打哪里听到了风声,年三十晚便逃了,还拉上你做垫背,肖聿重知道之后就跟着去追。”
没等季寒说完,辛语就已经一脸错愕地仰起头看她,低声喃喃道:“我一点也没察觉……”
当时妈有说过怪肖聿重,可是没想到还有这层在里面。
肖聿重啊,你为什么来找死,我们都离婚了,各不相干了!
碰!
辛语突然砸了一拳玻璃窗,骨头锥心的痛,却激不起她一丝反应。
“肖聿重你找死啊!”她心神恍惚地骂了句,却骂出了重到呼吸都变得窒息的心痛。
这一声引来不少人的观望,也幸而玻璃窗是钢化的。
季寒韵伸手拉住她砸在玻璃上没收回的手,左右看了看旁人,投了个尴尬地笑,低声对辛语道:“你现在急也没用,他现在伤这么重,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的。听说他爷爷奶奶也担心得身体不太好。”
“那都是因为我……”
辛语望着里面的肖聿重,各种情况涌上心头,眼泪更是再一次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