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布政使大人,可以说正事了吗?”一番不入正题的寒暄之后,李幼薇终于是不准备再继续下去了,凝视着中年男子,说:“布政使大人,此次前来,是准备做什么,可是为了我李家布衣行的而来?”
中年男子见李幼薇如此语气,竟丝毫没给自己面子的意思,顿时也有些尬尴,虽然还想继续试探,但人家已经敞开了,他若是再继续绕弯子,那就显得有些愚蠢了。
堂堂一省大员,说起话来,拐弯抹角,实在有些掉价。
“呵呵,尽管知道李幼薇小姐名满大夏,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中年男子强行压制心中不满笑着说:“这般强硬的手段,和你爷爷倒是有些像啊!”
“大人还见过我爷爷?”李幼薇撇嘴一笑,有些不置可否。他爷爷可是被誉为南财神的传奇人物,根本就没来过福建,此人看年纪都没她父亲大,如何能见过自家爷爷?想要拉近关系,这伎俩未免太过于欲盖弥彰了?
男人哈哈一笑,说:“整个大夏,谁人不之人李财神之名?”
“大人,我们这般瞎扯,何时能进入正题?”李幼薇平静的直视着他:“大人登门,寒舍蓬荜生辉,又但我李幼薇还是有些自知自明的,大人还请有话直说吧,莫要绕这些弯子了,你我都难受。”
“呃……”
的确,拐弯抹角的男子让李幼薇很难受,软硬不吃的李幼薇,同样让中年男子很难受。一般人见了他这样的大员,怕是唯恐避之不及,但眼前这个女子的不卑不亢,与一般人不同,中年男子先手却已经输了。
而言已至此,中年男子轻声叹息,说:“也罢,既然小姐不接受本官好意,那本官也懒得拐弯抹角了,我这次前来,是希望李家布衣行不要撤出浙江地界!”
“现在说这些不觉的太晚了吗?”李幼薇忽然笑了,讥讽的说:“对浙江商会欺压我李家布衣行视而不见,如今我李家布衣行已然决定退出浙江地界,大人却来挽回,是否有些好笑了,大人这是要以势压人啊?”
“幼薇小姐言语未免过激!”中年男子微微蹙眉,面色顿时有些不满起来,这女人竟然说他以势压人,当即开口说:“关于杭州商会上门这件事,我事先并不知晓,如何阻止呢?本官登门乃是与你李家协商,何时以势压人了?幼薇小姐可莫要红口白牙污人名声?”
“……”
李幼薇沉默,仅仅是一句我实现不知,便足以堵住李幼薇的口了,何况最此人最后一句话,其实就是隐晦的在威胁了,若是处理不当,怕是会摊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中年男子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一点,脸上却是浮现淡淡的笑意,语调转为轻松:“关于此事,李姑娘何不转圜一下,浙江的商事,是一个大饼,我想李家的对手洪家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如果说前一句话还是隐晦的威胁,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此人是在告诉李幼薇,你若是执意退出,那我便将李家对手的洪家引入浙江最后只会是李家损失最大。
洪家近年,因为颦颦拿到皇商之故,近期可谓势头极盛,隐隐在江苏有跟李家分庭抗礼的趋势,若非因为底子不足,主要的战场还是江苏境内,加上开辟市场资金不足难度大,所以这才没有冒进,但若是浙江有这样一块饼的话,而且还是唾手可得的大饼的话,说什么洪家也会吃下来的。
“欺人太甚,我李家……”
“幼薇,稍安勿躁,我来与这位大人谈谈!”
林阳见李幼薇有些情绪不稳,便主动接过了话头,李幼薇看向他,见他笑意盈盈,显然极为自信,这才点头,稍稍平缓自己的情绪,沉默了下去,默认了林阳的插手。
中年人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林阳,尽管林阳一直都坐在李幼薇身边,但他并没有在意,毕竟从交谈之始,林阳都未曾说话,只是默默的喝茶,自然而然的便让人忽略了他。
此时林阳的忽然搭话,李幼薇居然默认了,中年男子这才注意到林阳,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神色,试探着问:“公子和幼薇小姐是?”
“什么关系不重要,我也算是半个李家人?”林阳呵呵一笑,倒是有些翩翩公子的风范,若非他那一头短发极为显眼,中年人倒也不会忽略他。
中年人也是一笑:“这倒是,那公子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只是想问布政使大人一些问题而已,还望大人不吝赐教。”林阳依旧春风满面,让中年男子也是有些诧异,按理说自己这么欺压李幼薇,若是李幼薇亲近之人,应该不会如此心平气和才对,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心中默默警惕起来:“反常必有妖,这小子难不成是李幼薇的杀手锏?我需要谨慎一些,莫被他抓了把柄。”
念及此处,中年男子这才微微点头“公子有何疑问?若我能解惑,自然不会推脱?”
“那就谢谢大人体谅了!”林阳嘴角的笑容忽然绽放开来,一口白皙的牙齿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他稍微坐正身子,眼神忽然锐利如鹰,变得极富侵略性:“小人斗胆询问大人,不知大人是否与那杭州商会朱元宝会长以及那几名布商是沾亲带故的关系?”
“自然没有?”中年人忽然反问,言语激动:“公子此言何意?莫非认为我与他们勾结不成?”
“大人切莫激动,等我问完,您再回答也不迟!”林阳双眸微微眯起,继续问:“既然大人并非朱会长等人的亲戚,为何要如此替朱会长以及几位布商掌柜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