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狼藉一片的家，并不想让齐陶陶来，毕竟她这些天也累了，应该在家好好休息才对。

他便对齐陶陶说，“你还是别来了，我有点忙。”

齐陶陶却有些固执，“你忙你的，我不会打扰你的。”

顿了顿，她又说，“其实，我姐夫醒了。医生说他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我心里高兴。”

“虽然这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我还是想见你，让你也感受到这份喜悦。”

“还有，现在才晚上八点半，我现在去你家，应该还能赶在九点之前接到未来的我打来的电话呢。”

电话那端，陆晋临听到这话，也就不再拒绝齐陶陶来找他了。

他开始慢慢收拾好被自己捣乱了的家，才刚收拾到一半，就接到了姜成打来的电话。

“喂。”他沉着声说，“你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来，是案子有了新发现吗？”

他以为姜成这么快就查到了当年那起连环奸杀碎尸案的资料，心里有些惊讶。

毕竟这起案子的资料，在局里的系统没有留下多少证据和资料，再加上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好多证物的保存期到了，就被统一处理了。

所以想要查清楚当年的这个案子，必须要到外面去查，在局里根本就查不清楚。

只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调查的难度非常大，尤其是要重新走访受害者家属这一环节，难度真的非常大。

毕竟再次逼迫他们重新提起当年那些案情细节，对他们而言无疑是等于要他们再次将愈合的伤口撕开……

陆晋临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些事情，姜成那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困惑地皱起眉头，低声问姜成，“姜成？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这句话问完，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几声“唔唔”的声音，像是姜成的嘴被人用布捂住了，他讲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心一沉，脸色特别的难看，又重复确认一遍，“姜成，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直觉让他觉得姜成肯定出了什么事，于是他没有犹豫，在通话设置那里按了录音键。

然后电话那端才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不紧不慢地说道，“陆晋临，我知道你在调查十七年前的连环奸杀碎尸案，你手上已经掌握了陆易权留下的录音文件，还有崔文杰留下的视频硬盘，这两样证据足以让你捉到真正的凶手，对吧。”

听到那声音，陆晋临下意识地联想到李杰斯。

除了李杰斯，不会有人这么神通广大，他才刚开始有些小动作，对方就已经将他的部署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蹙起了眉头，声音变得严肃，“你是李杰斯。”

电话那端的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继续用他那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下属，姜成在我手上，你不想他意外坠崖身亡的话，你就拿着崔文杰留下的移动硬盘和你妈妈复制出来的录音文件出来赴约。”

“你不要想着将所有资料留底，我这个人没什么耐性，你如果惹怒了我的话，你可能就没有机会再在我面前卖弄智商和你的正义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