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自己半醉半醒的时候,和耿秋韵的狂乱旖旎。
这一刻,他已作出决定,彻底放下曾经令他魂牵梦萦的毕贞,与耿秋韵长长久久走下去。
他甚至想好了,就在近期,带耿秋韵回家,见见自己的母亲。
可是他思绪翻飞之际,忽一翻身,惊讶发现沙发边还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耿秋韵,而是毕贞。
邢杨坐起身,靠近毕贞,便闻到淡淡的橘子香味。
这一瞬间,他的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张口只说出一个“你”字,便被毕贞平淡的语声打断,“醒了的话,就吃点东西,桌上有我熬好的粥。”
邢杨压住内心的悸动,照毕贞说的做,老老实实把桌上的粥喝掉。
感受着胃里传来的温暖,邢杨的心里却是一阵冰凉,“毕贞,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也用橘子味的香水了?”
毕贞说,“从你说,橘子香味挺好闻之后,我就开始使用橘子味香水了。”
邢杨苦笑一声,“我一直以为,只有耿秋韵身上,才会有橘子香味。”
“我也没想到,高中时代就能随随便便喝下两瓶白酒的你,居然也有醉得认不清人的时候。”毕贞嘴里吐出悠长的叹息,眉眼里尽是深深的惆怅。
邢杨沉声说,“我醉了,你却没醉。当时你是可以推开我的。”
毕贞凄凉一笑,“是的,我完全可以推开你,理智也叫我这么做。可是我——”
她开始哽咽,眼泪忽然就流了出来,“可是我也控制不了自己啊!”
邢杨闻言一怔,盯着她的泪脸看了好久,“原来你是喜欢着我的啊?”
毕贞伤心地哭着,“是的,我喜欢你。两年前,你找我表白的那时候,我就已经非常喜欢你了。可是我父亲的死,毕竟与你的父亲有关,我不敢回应你的心意啊!”
邢杨沉默,随后涩笑,再次倒回沙发上,一动不动,宛如木偶。
毕贞便坐在他旁边,同样是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时间在这诡异的静默中,一分一秒走过。
窗外曙光渐明的时候,邢杨的寻呼机响了,是向童发来信息,约他去学校足球场见面。
该来的,总归是来了。
邢杨洗了澡,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准备独自去赴约。
毕贞这次没有犹豫,跟在他的身后。
足球场的台阶上,向童与耿秋韵并排坐着。
他们约邢杨见面,目的非常明确,一个是要与他分手,另一个则是要与他绝交。
不管是分手还是绝交,他们的理由都非常充分。
邢杨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和别的女生发生关系,这自然是对感情的不忠。耿秋韵应当提出分手。
朋友妻不可欺,邢杨染指好兄弟的女朋友,这是不义之举。向童没有大发雷霆,在他脸上招呼几巴掌,只是提出绝交,已算非常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