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天梯(中篇小说)张宝同 2017.10.10
正在梦中,突然响起了一阵狗叫,而且叫得很凶、我从梦中醒来,知道可能又遇到什么野兽了。不一会,我听到刘大伯他们屋间的门开了,就见窗外亮起一道电光,就有一阵快步朝着菜地和玉米地那边走去。
我心里非常地担心,希望刘大伯千万别遇到了老虎。过一会,狗不叫了,听到刘大伯的脚步声从菜地那边回来了,然后,又听到刘大伯进屋和关门的声响。我又开始进入梦中。可是,没过一会,大黄又拼命地叫了起来,又听到刘大伯开门和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刘大伯又回到屋里呆上一会,又传来了大黄的狂吠。
总之,一整夜,狗叫的声音几乎没怎么停。也许是玉米就要成熟了,而此时猴子也恐怕已经没什么东西吃了,就来偷刘大伯家的玉米吃。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站在门前朝坡下看,老远就见刘大伯和徐大妈在玉米地边做着一个稻草人。而且还给稻草人穿着一件红色的上衣。一看那就是徐大妈过去穿过的衣服。
我走到他们面前,说,“昨晚大黄一直叫个没停,恐怕猴子是有了大的行动。”徐大妈说,“那些猴子好顽固,搞得小伙子一整夜都没睡成觉。”我说,“这种天气,恐怕猴子也没得东西吃了。”刘大伯说,“猴子也精得很,晓得这几天正是玉米成熟的时节。”我说,“要是这样下去,大伯这几天就没法睡觉了。”刘大伯说,“是的,庄稼没成熟让人发愁,成熟了也让人发愁。”我说,“只有把粮食收到了屋子里,才能放下心。”刘大伯说,“那是。”
可是,我觉得他们捆这个稻草人只怕是在自欺欺人,因为猴子那么聪明,怎么会连一个稻草人都辨认不出?我记得小时候,我爸爸在菜地边上也插过一个稻草人,可是,那飞鸟仿佛是在有意地嘲讽我爸,它们竟然直接飞落在稻草人身上。既然连飞鸟都能辨认出稻草人,猴子还能辨别不出吗?我问大伯,“这稻草人能有用处吗?”刘大伯说,“对新来的猴群可以会有点用,但对于那些熟悉这里的猴群就用处不大。”其实我觉得不管是对新来的猴群还是常来这里的猴群,恐怕都不会有什么用处。况且这帮猴群肯定是同一个族群,他们在山上生活了多少年,恐怕对山顶上的这户人家再熟悉不过了。
稻草人捆好了,徐大妈就让刘大伯回屋睡觉,因为他整夜都没有睡觉。刘大伯本不想去睡,可是,徐大妈看到他脸色不好,就说,“睡去吧,只怕这几天夜里你都会睡不好。”刘大伯的确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就回屋里去睡了。
大伯回屋睡觉了,我就跟着徐大妈在地里挖红薯。红薯长得并不算大。徐大妈说如果红薯再不挖,就会被野猪哄着吃了。野猪毁庄稼不是像人一样要吃多少就挖多少,而是把整块地里给你糟塌一遍,弄得乱七八糟,毁坏上一大片,非常地可恶。所以,他们必须抓紧时间把红薯挖了。
我拿着镢头挖着红薯,徐大妈把我挖出来的红薯从地里捡出,搓干泥土,放进一个大竹篮子里。我一边挖着红薯,一边问着她,“大妈,你跟刘大伯上到了山上,有没有后悔过?”徐大妈笑了笑,说,“怎能没有后悔?可是,后悔也没得用。”我说,“那你给我讲讲你是咋样后悔的?”
徐大妈想了想,说,“上山之前,对山上的情况并不是蛮晓得,只是听小伙子讲过一些。那天夜里,我们在河边的树林边见面,他说,‘我上到山顶去了一趟。山顶上有两间茅草屋,还有一个山洞,可以住人。山顶上还有一股山泉。山泉边上有一些平地和坡地,可以种粮食种菜,只要我们在山顶开荒种地,我们就能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