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看软软一眼,看样子这小家伙说的是真的。
于是他冲着保安挥挥手,“没事,我刚才就是遇到几只虫子了,已经好了。”
“哦,好的。”
保安前脚刚走,傅修额头上就挨了几个爆栗子,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居然敢说你老子是虫子!”
“居然敢说你老子的老子是虫子!”
“你这个不孝子孙!”
傅修头上疼,心里也委屈,他怎么不孝了?他可全都是按照他们的喜好来的啊……
总算跟傅修搭上话了,这三个老老头是心满意足,对着软软说了句,“谢谢啊,小家伙。”
软软摆摆手,做了个“不用客气”的手势。
三个老老头觉得啊,幸好小家伙让这个冥顽不灵的老东西能看到它们了,否则的话,它们还真得把他拉下去聊聊天。
“你怎么孝顺了?我们三个明明都很喜欢跟别人聊天串门,结果你弄个结界符,搞得别人进不来,我们出不去,我们还怎么扩大我们的社交网络啊?”
“还有啊,一个劲地给我们烧画笔,画板,我们活着的时候就画了一辈子了,已经够累够苦了,死后还要给我们烧这些碍眼的东西。”
“我……”傅修纳闷,他一直对傅景宣传的是他们家祖传的就是热爱画画,而且将其一生投入艺术,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啊。
“还有……”说这话的是傅修的老爸,他眼里喷火,“你给我种这么多花花草草!”
傅修更奇怪了,“种花花草草怎么了?艺术家都是需要大自然做灵感,更何况别人家都没有这么多啊,爸,那些老头鬼一定会羡慕你的。”
“羡慕你个鬼!阿嚏!”傅修的老爸傅远边说话,边狂打喷嚏,喷嚏几乎都不带停的,“亏你还说孝顺我,我死了,你居然都不知道我花粉过敏啊。”
傅修:“……”
他无话可说,这点他确实不知道,也根本不了解。
傅远指着他,“活的时候就不孝顺,死后又装什么孝顺?”
傅修:“……”
确实,他爸弥留之际,他都是花高价请了几个护工,但是他却并没有去照顾,甚至没有看一眼,那段时间他在忙书画协会会长的竞选,而且他认为这也没什么不对的,毕竟他去了又能做什么呢,照顾他比不上护工的专业,而看病救人,他又不是医生。
“你啊……”傅远一看到他这样子,顿时全都明白了,“人情淡漠,一点都不注重去了解别人内心真正的需求,总是把你自以为好的东西给别人。还有,人世间,所有的事和人都不是只能分为有用和无用啊。最后我身体不好的时候,是,你来照顾不了我什么,也没办法帮我分担痛苦,可是可以让我体会到儿子的关心,精神上的富足。”
傅修皱了皱眉,傅远便看得出来,他是没听进去的,也理解不了。
他和他家另外两个老头盘踞在他身上,就是为了改变他身上的特性,不要让这种古怪脾气代代相传,以至于影响下一代,让傅景又称为下一个傅修。
他们都是死后才懊悔,才明白什么是真正重要的。
但后来,他们发现了,他们好像弄巧成拙了。
非但没有让傅修转性,相反他的脾气越来越坏,越来越糟糕。
后来傅远提议,既然他们几个,都是死后才明白,那么不如让傅修死一次?
这是他们达成一致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