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又坐飞行器去往莲树山。旅行途中罗彬瀚和宓谷拉一起戳着鸽子,绞尽脑汁提出各种问题,以期让鸽子说出重复的回答。然而鸽子的言语仿佛无穷无尽,最后宓谷拉反倒先累了。她在座位上闭眼睡着,然后歪倒到罗彬瀚胳膊上。
罗彬瀚把她轻轻扶了扶。鸽子被放在他腿上,用漆黑诡秘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幕。
“你看什么看?”罗彬瀚对鸽子说。
“爱可以跨越一切,包括生殖隔离。”鸽子回答。
罗彬瀚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他现在怀疑这鸽子和龙有关系,而且还很想喝鸽子汤。
飞行器抵达莲树山后罗彬瀚叫醒了宓谷拉,一起步行前往山顶。罗彬瀚又开始操心登山会让宓谷拉很吃力,结果她的步履比罗彬瀚还要轻松。
“我从小就干农活呀。”当罗彬瀚问起时她回答道,“这点路有什么呢?”
罗彬瀚气喘吁吁,只能承认现在是村姑比较强。
他们终于抵达庙门。这天的游客似乎比往日更少一些,院子里空空落落。罗彬瀚看了颇不舒服——这场面令他想起那颗紫珍珠里的梦。
“罗彬?”宓谷拉问道。
“没事。”他赶紧回答,把视线从茂密的桑树枝桠上移开,改看那只趴在池边睡觉的狸猫。它似乎是这庙里的常客,罗彬瀚每次来都能看见,并且也怀疑它是龙变的。
紧接着偏殿里走来了第二位常客。他仍然浑身绑着布条、鸡爪和大蒜,头发沾满污泥,散发一股怪臭。这是罗彬瀚第一天来庙里时看见的食土者。他好像把偏殿当作自己的住处,每天定时定点出来进行食土仪式。
他跪在小院中央,惯例地开始喃喃说话。罗彬瀚也习以为常,陪着宓谷拉从他身旁绕过去。这时食土者一把抓住罗彬瀚的左手。他把罗彬瀚的掌心朝上,注视着那里的掌纹。
“你有灾厄的命运。”他沙哑地说。
罗彬瀚呆了一下。他望着对方隐藏在乱发下的脸孔,依稀看见对方有双翠绿的眼睛。
“你说啥?”他莫名其妙地问。
食土者把自己的手盖在罗彬瀚掌心上,如同描绘命运的纹理那样缓慢移动着。
“不幸,混乱,横灾。”他说,“今天你将被懊悔和悲伤笼罩,因你在无知中失去了一切财产。”
罗彬瀚全然摸不着的头脑。他摇着右手的鸽子问:“我失去了啥?”
食土者深邃地盯着他,然后低下头说:“这个。”
他猛然抓住罗彬瀚的左手,眨眼进就把呐戒摘了下来,然后飞一般逃进偏殿里。
罗彬瀚充满迷惘地站在原地,直到旁边的宓谷拉大叫起来。
“罗彬!”她气愤地喊道,“他抢了你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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