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烦了,什么都问不出,这案子怎么查。”
宁宴低声告诉他们,“裴大人碰了死者的手指,死者生前最后一幅画面,是窦顷胤大笑的脸。”
沈思行和金树都愣住,余道林啐了一口,“那就是不敢说,这个窦世子家里很有势力吗?”
“她的姑母是良妃。”裴延淡淡地道。
大家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因为都听说过,良妃虽然没有生养皇子,但极其得宠。
“说起来,青阳公主两天没来了。”金树忽然想到青阳公主,“她不是说要跟着老大好好学查案的吗?”
余道林摆了摆手,“金枝玉叶和咱们不一样。咱们是糊口,她是找乐子而已。”
宁宴想到青阳公主说的,她正在查什么事,不过要等时机成熟再告诉她。
也不知道什么事,这么神秘。
“说回案子吧。”宁宴走到书院门口,又往回走,“假设,他的同学没有说假话,他真的到了,然后又有什么事,让他不得不回来。”
“那么他走回去,这一路不可能一个人都碰不到。”她指着最后面的二楼,“思过楼在那边,他如果要去思过楼,就要走得更远。”
他们走了一遍,用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
正是散学的时间,一定有人见过俞隽。
“接着问。”宁宴站在俞隽学堂的前面,“把这后面课堂里所有的学生都问一遍。”
他们分头去问,一直到快散学的时候才碰面,让宁宴意外又不意外的是,没有人见过俞隽。
这个结果,足以说明,这些人在撒谎。
到了散学的时间,他们站在最中间,学生三三两两出门,有的人看看他们,赶紧避嫌似的绕开,有的人垂着头脚步匆匆,有的人走了很远,又谨慎地回头看他们一眼,又匆匆走了。
一刻钟后,后院里的人几乎走完了。
而后,那些负责洒扫的婆子,便挨个儿进课堂开始洒扫。
宁宴他们又问这些婆子,婆子们都摇着头,说分不清谁是俞隽,得看到脸才能对得上人。
忙了一天,几乎一无所获。
“去思过楼看看。”宁宴继续往后走,“那么大的出血量,就算案发现场被处理得很干净,那运送尸体过程中,不可能一点没有血迹吧?”
但实际上,他们查完后,还真的完全没有发现。
“先回去吧,晚上我去会会邓鹿。”裴延道。
他们有些丧气,出了国子学,准备找地方吃饭,路过一个路口时,忽然有人撞了一下宁宴。
等那人走开,宁宴手里多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今夜亥时,阁老巷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