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媛怎敢伤她至此。
“你想带我去?”姜柟诧异的回身看他。
回想前世,帝京并没有这些命案发生,宣武侯一直驻守北境,秦王费尽心机想拉拢。
忽烈在大周迎娶九公主,杜俭助谢昀登基。
如今谢昀断了臂膀,内忧外患,他还能登基,还能开创盛世吗?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谢昀嗯了一声,眸光一黯,凑上去亲吻她的脸。
离京大半个月,他想她都想疯了,真要出征,一年半载回不来,他怎肯放她独自留京。
谢昀吻着她,一手抚着那些伤疤,轻声呢喃:“柟儿,我们把后背的疤去了吧?”
姜柟倏然推开他,从床上坐起来,迅速找来衣服穿好,冷若冰霜道:“你若厌弃,走便是!”
谢昀大惊,拉住她:“我怎会因此而厌弃你?我只是怕你在意,只是想治好你。”
哪有女子不爱美,姜柟更甚,她生得好,更爱打扮,小时候那般明艳张扬的姑娘,一夕间,变得拘谨敏感,每日着深色长衫,畏惧人靠近。
他早该想到。
不愿与他同房,不给他生子。
灯不灭,不宽衣,从不让人近身伺候,都是怕他瞧见那一身的伤,怕被他厌弃。
他不敢问她的伤是何时受的,也许是他多看她的哪一眼,也许是他对她动心之时。
他情窦初开暗自窃喜,她却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受尽折辱,带着满身的伤,对他强颜欢笑,虚与委蛇。
姜柟红着眼不看他,忍了又忍,才道:“别费劲了,治不好,谢霖也曾寻过药,南凌都找不到药,我永远都治不好!”
“谢霖找不到,不代表我找不到!”谢昀伸手想拥她入怀,被她推开,他轻声哄道,“会好的,试试好吗?”
“我不想折腾了,我就是这样难看,你接受不了,就走吧!多的是身上没疤,长得好看的女人。”姜柟带着哭音,求他离开。
为了这伤,她曾在南凌求遍名医,不知吃了多少药,受尽多少苦头。
一次次满怀希望,一次次落空,她早就认命,为什么他还要来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
谢昀默然不语,望着姜柟脆弱敏感的样子,心如刀割。
他起身。
九华殿门一开,谢昀走出,夜风裹着寒雨打湿他单薄的衣角。
“宗越!”
一声轻喊,宗越冒雨迈入院中,单膝下跪。
“捉拿顾氏余孽,怎能漏了秦王府?”
“这……”宗越骇然。
“去查,仔仔细细的查!查个天翻地覆,漏了一点蛛丝马迹,唯你是问。”
谢昀冷声下令,声线并不高,混着雨声,语境中杀机四伏,浓烈的如有实质。
“是!”宗越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