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润的婴儿脸消失不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姜珞过得好不好,看胖瘦即可。
姜柟惊问道:“你近来有心事,没好好吃饭吗?”
“娘说我太胖了,要像姐姐一样瘦一点才好嫁人!”姜珞低垂着脑袋,绞着手指头,神情很是紧张。
“你才多大,就想着把你嫁人?”姜柟冷笑一声,李氏这人怎么突然转性了?莫非是怕她这个太子妃当不久,想趁着她还在位时,赶快把姜珞估个好价不成?
姜柟掀被下榻,还是决定去看看姜上。
姜珞急忙上前搀扶。
姜柟愣了一下,并没有推开姜珞,两人走至外室的厅堂。
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早点,姜柟落座,示意姜珞也坐。
姜柟味涩,吃不下什么,却见姜珞胃口极佳,像饿了好多天的模样。
等桌上的吃食,都差不多都进了姜珞的肚子里,姜柟才缓缓开口问:“你来东宫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不能来找姐姐吗?”姜珞擦擦嘴,填饱肚子后,脸上都有了神采,看姜柟的目光中由怯意变成了敬意。
姜柟勾唇:“可以,但你满脸都写着我有事!”
“啊!这么明显吗?”姜珞摸了摸肉肉的脸蛋。
“我外头还有事,你不说,我可走了!”
姜珞敛眉,揪着衣裙,涩然道:“娘让我来向姐姐借些银钱。”
“借银钱?你娘的银钱只怕比我少不了多少!”姜柟略感诧异,姜淮出了名的会贪,李氏嫁妆虽然不多,但前些年依附着长房也赚了不少黑心钱。
思及此,姜柟顿感头皮发麻。
“钱被骗光了?”姜柟挑眉问。
姜珞点头:“自从邹家出事,我们外头铺子里的生意越来越糟,后来堂姐说秦王有门路可以贩私盐,大赚一笔,娘便将所有的银钱都拿了出来……”
说到此处,姜珞忍不住哽咽一声。
“结果人跑了?”姜柟冷哼。
姜珞点头:“昨夜秦王府被羽林卫封了,堂姐趁乱跑了!”
“……”姜柟吃了一惊,谢昀抓顾氏余孽竟抓到秦王府?
“亏钱事小。”姜珞弱弱的垂首低泣,“正值秋收,各地运粮上缴国库,堂姐让爹以职务之便,偷偷克扣各省的粮食,卖给各地的乡绅,届时挣了钱,再买回来,还进国库,我们从中赚取差价。现在堂姐跑了,羽林卫在秦王府彻查,账本什么都被翻了出来,爹的事只怕瞒不住了!”
“贩私盐,贩官粮,都是杀头的大罪,你们怎么可以信姜媛?”姜柟霍然站起来,一时起得猛了,有些头晕目眩。
“不瞒姐姐,此种法子也不是第一回做了,咱们以前也都是这么赚的,只是邹家这些年没做了而已,谁知道羽林卫会贸然去搜秦王府,堂姐竟会害怕到跑了呢?不止我们,还有几个堂婶娘也投了银钱,全吃了哑巴亏!”
“看来姜媛很缺钱……”姜柟双眼微眯,想到秦王在北境练兵,难道这就是他俩达成的交易吗?
姜媛在替他敛财?
“啊?”姜珞接不上姜柟的话,只顾表真诚,急道,“姐姐放心,娘现在回头是岸了,你借我们些银钱,买了粮食,把户部那些亏空补上就好了,她不会再听信谗言!不会再相信堂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