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婉瞬间变脸,叫苦不迭的跟着跑出九华殿。
殿内的姜柟听着外面的人声渐消,泪水也逐渐止住,悲伤过去,心绪收回。
“真的保不住了吗?”她不死心的问。
许如清叹道:“你自己流了多少血,你自己最清楚了!你虽然还有胎象,全因死胎未打下来,要赶紧把药吃了,让死胎流出体外,就好了!”
一口一个死胎,语气淡定的仿若只是丢了一颗无关紧要的纽扣。
姜柟悲从中来,红着眼问:“我若不吃这药,是否一直都会有胎象?”
“小产的胎象留着干什么?回天乏术了!”许如清不解,以为姜柟心有不甘,质疑她的医术,但她知道不吃药的后果,她急道,“你如果不尽快把死胎打下来,血崩的风险很大!别犹豫了,你就是叫来大罗金仙来,也是这么治!”
“……”姜柟默然不语,眼眸中滑过浓浓的哀伤。
许如清安慰道:“我昨日给你把脉之时,你就已经有小产的征兆了,反正以我的医术想保胎很难!你这身子古怪,被虎狼之药伤了底子,本就不容易有孕,即使那事做多了,也会像你这般怀上死胎。这之后你要用药好好调理身体,会再有孩子的……”
“如清,药你帮我倒了,先帮我保密吧!”
“……你怎么还说不通了?”许如清皱眉。
“我自有打算!”姜柟挥手,让许如清离开。
夜色无边,各院侍妾被操练一天,累瘫在自个儿屋里,早早睡了,东宫异常安静。
九华殿禁闭的门扉被敲响。
“娘……娘?!你开开门呀!”
姜柟蜷在榻上,闻声动了动,示意南姗去开门。
熟悉的脚步声渐近,姜柟略感不对劲,抬眼望去,一抹高大的身影率先走入。
他先是伸手探了探她的额:“身子不舒服吗?怎么还不去请太医?”
后半句话,谢昀不耐的朝南姗轻斥。
姜柟笑着制止道:“来月事,还要请太医,传出去要让人笑话。”
“娘!”谢述走得没谢昀快,扑到榻沿,脑袋刚碰到姜柟的颈窝,就被谢昀拉离。
“别闹你娘,找叮咚带你睡觉去!”谢昀将谢述推开,伸手把姜柟搂进怀里。
“你不是说娘自闭了,叫我来陪娘的吗?”谢述觉得受到了欺骗。
“你听错了,我叫你来请个安再回去睡觉!”谢昀疯狂给叮咚使眼色。
叮咚一脸懵,拉着快哭了的谢述离开。
“宗越,我本来睡得好好的,分明是爹叫我来陪娘的啊!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谢述揉着惺忪的睡眼,出了门就跟等在院子里的宗越告状。
“是,有大病!下次咱们装睡,再不理他!”宗越抱起谢述回宫。
冷冷的夜风一吹,叮咚瞬间明白,分明是姜柟生谢昀的气,谢昀便利用谢述敲开姜柟的门,真可恶啊,这么冷的天,有这么当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