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谢昀自密道而出,木玩墙合起来,再次转动,姜柟坐到外室的榻上,听着那细微的机械声,竟意外的很安心。
没多久,谢昀的声音传来,在屋外大声喊道:“太子妃,顾家翻不翻案与你何干?你又不是顾家人,你若还想当好东宫太子妃,还想要我这个夫君,你就向父皇认个错……”
“滚!”姜柟在屋内把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这男人故意的吧?
说的那叫人话吗?
“冤就是冤,错就是错!我没错,绝无可能认错!”姜柟用力摔了个花瓶。
“不可理喻!你这天生倔种连累到我了知道吗?小家子气,我真是后悔莫及……”
“……”姜柟一脸震惊,心里隔应的很。
竟有些分辩不出来,他说的这些是真话还是假话?
她趴在门缝上,往外瞧,只见谢昀拂袖离去的身影,绝然出尘。
入夜,快子时,谢昀才抱着已经熟睡的谢述从暗门进入。
姜柟从他手中接过谢述,放到床上,小家伙显然对突然换了的床十分不满意,瘪着嘴就要哭,她赶紧搂进怀里哄。
“你回来这么晚,吵他干什么?”姜柟压低的声线,一点没有妨碍到她斥责的语气。
“不是你说要见述儿?我都照着你说的做,你还要骂我?”谢昀瞠目。
“……”姜柟没理他。
直到谢述再次熟睡,姜柟仍旧没理他,谢昀后知后觉到兴许是早起那几句狠话,惹着她了。
“姜柟!”谢昀拉着姜柟起身,走到外屋,对她说,“做戏而已,你没当真吧?”
“没呢!”姜柟摇头,但脸上却不是那么回事。
谢昀默了默,走到软榻坐下,拿出砚台磨墨,一边对她说:“接下去要做的事,都是刀口舔血的事……”
“怎么就刀口舔血了?你遇着什么危险了?”姜柟神情紧张的坐到谢昀身侧。
“对!很危险,你的刀已经架在我脖子上了!”
“……”
谢昀郑重其事的模样,让姜柟甚至笑不出来。
“口说无凭。”谢昀拿了笔,蘸上现磨的墨汁,递过去,“来,你写份保证书,保证不能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不能给我脸色瞧,要不然此事作罢!”
“谢昀,你要这么上纲上线吗?”
“你看,你看!”谢昀反应极大,受尽委屈似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干了!”
“……”
姜柟气得咬牙切齿,不得不接过笔,写下保证书。
“现在满意了吗?”
“还没有。”
“……”
谢昀喜滋滋的收了保证书,起身去解她胸前的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