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民女乃是许卿文的亲妹妹,也是此人——许科的堂妹。民女斗胆,恳请皇上为民女做主,为民女死去的父母兄长做主!”
许蝉衣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沉闷的声响如同砸在众人心头的闷雷。
卖菜妇人也跟着道:“启禀皇上,民妇是给丞相府送菜的菜农,今日去丞相府送菜时见到这妇人鬼鬼祟祟,问她,她竟说要给姜大人送银子……”
两人一个指认许家,一个牵扯到姜启之。
撇开许蝉衣的事不提,皇帝沉沉的目光落在姜启之身上,连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都有门路往丞相府送东西,那么在其他地方,姜启之又是怎么做的?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姜启之的许可,又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送银子?
“去丞相府搜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多大的一笔银子能令朕的丞相动心。”
这话吩咐下去后,许莫氏整个人都不好了,而姜启之因从未听闻许莫氏送银子的事,故而还算镇定。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姜启之再次开口,“老臣冤枉!老臣素来恪尽职守,从不敢收受贿赂,若是仅凭此人一面之词,污蔑老臣受贿,老臣实不敢认!”
“可是姜大人,贿赂是一件事,在你的监管之下,居然发生了草菅人命,冒名顶替考生之事,这……又该怎么算?”
沈临州含笑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温润而清雅,可里头藏着的深意却绝不简单。
“哪怕是地方官员不干净,但姜大人主持会试,难道不该核查考生身份?为何偏偏就让这许科成了漏网之鱼,还让这妇人找到了行贿的门路?本王甚至可以猜测,行贿之人不仅有此人……”
“而姜大人受贿之事,兴许也早就成了考生圈子里不是秘密的秘密。如此一来,科举之事,岂不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