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匠人皱了下眉头。
“制作金饰的技艺与普通的技艺不一样,做出来的成品精细就是精细,粗糙就是粗糙,本就不是人多不多的问题。”
这也不难理解,就算一百个新手小白做出来的东西,也没办法和一个老师傅相比。
人家靠的就是个手艺。
就在萧倾城想着另辟蹊径,是不是可以将这些东西分工给几家时,老匠人又开口道:“不过我有一个儿子,他至少和我学习这家传的手艺,如今的身手已和我不分上下。
若是由他来帮我,再找几个人打下手,将简单的定型弄出来,应该还来得及。”
萧倾城自然没什么反对的,十分耿直的点头,“可以啊,那就有劳公子了。”
却没想到老匠人听到萧倾城这话以后,却再次沉默了。
季锦书皱眉,“可是有何难言之隐?不妨和我们说一说。”
老匠人拿着手里的单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像要把这一辈子的悲哀都吐出来一样。
“他确实手艺可与我现在相差无几,只不过在一年半之前,安南人大批上导屠戮那天,他随人群一起躲藏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腿。
至此便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从房间里出来过。”
萧倾城:……
所以他儿子都已经在房间里待了那么长时间没出来过了,他和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又不能把他儿子从房间里带出来,这话说了和没说不都一样吗?
“那您的意思是……?”
姓王的老匠人抬头看了一眼萧倾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那儿子自从受伤以后就一蹶不振,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好像放弃了这个世界一样。
那会儿我每天都担心他会想不开,就这么去了,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所以我就时不时的去找他说话,跟他讲琼州岛最近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反正他听着听着,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崇拜上了您,觉得您是这世界上最大的英雄,是个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人。
所以我就想着,如果您能亲自去跟他说一说,说不定这孩子也能振作起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答应萧倾城可以找帮手来帮他干活的原因。
找人来帮他干活,哪怕手里已经有些功夫的人,那也得把自家的东西往外教,才能让对方的技艺达到他勉强可以认可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