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之前萧倾城的不得不得的说了一大堆,可真到老大人问出季锦书到底要不要接旨的时候,她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出言拒绝,甚至是没给出任何反应,就那么静静的等着季锦书的回答。
他知道,季锦书不会答应。
别管他对他父亲的感情深不深,可这20多年一直生存在压抑的环境下,睁眼闭眼都是报仇,岂是一两句话能化解的?
不过如果他真的答应了也没关系,他去定州做他的定王,她接着把这天下打下来。
到时候定州就当做是给她腹中孩儿他爹的赡养费,谁包小白脸不需要花钱啊?
但很显然,季锦书并没有给萧倾城包养自己的机会,他果断拒绝道:“这张圣旨于我而言已经无用,大人还是收回去吧。
父王被亲弟谋杀,被知道死因的亲父无视已经够悲哀,若连我这个唯一的血脉也背叛于他,怕是连九泉之下都无法闭眼。”
这张圣旨看似只是一张封王的圣旨,可实际上却带了一点裂土封疆的味道。
只要季锦书以及季锦书的子孙后代不造反,当今圣上别说是弄死他,就算是想把人叫到京城看守起来都不行,只有整个大朝陷入混乱被外敌侵略的混乱时才可招人前来营救。
对于一个帝王而言,这封圣旨确实带着满满的诚意,甚至有可能还带着一些对嫡长子的愧疚。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人死不能复生,他也不再是那个无依无靠,刚刚被弄死全家的稚子。
他不知道龙座上的那位到底知不知道这卷圣旨,可这么多年他对先太子一脉的追杀就从来都没有停过,两方恩怨又岂是一句两句话就可以完结的?
这个道理季锦书懂,站在城楼之上的老大人又怎会不懂?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叹息。
“到底还是老夫的不是,这么多年都未曾能找得到你,护你周全。
老夫愧对先皇、愧对先太子、先太子妃,也同样愧对于你!”
他视线看向城楼之下的萧倾城,视线最后又落回到季锦书脸上,语气郑重的道:“老夫别无他愿,指望你们夺得这天下之后能善待城中百姓,可好?”
季锦书自然看到他眼神的变化,薄唇微抿。
他知道这些注重于礼教的老夫子一向注重礼法,对女人向来看不起,可就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低看了萧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