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书无言。
“或许对一个上位者而言,每年能拿出来一两个月去陪子嗣已是天大的爱护。
京城之中任何一个皇子皇孙都不可能得到这种待遇。”
萧倾城听到这话觉得十分无语,“这爱护就是连堂堂正正的做人都不行?还要因为利益被两方驱使?
老皇帝想让禾子珩镇守一方牵制南召太后,南召太后想要让禾子珩趁乱拿下新朝归于南召。
这两个人的爱又能有多少?扒开来全都是利用!”
现代虽然也有家长要去外地务工,把孩子扔在家里没办法天天管,甚至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的。
可人家那是迫不得已,孩子因为学习问题在外地没办法上学,而且花费也极高,本来就是出去挣钱的,自然是想要省下更多的钱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但老皇帝和南召太后这种养儿方式就有点离谱了。
所以说两方都把他当成私生子来养,可以这二人的身份,一个是当朝皇帝,一个是执掌大权的太后,想把孩子接到身边来抚养,即便不承认他的身份也有万万千千种方式,何至于把孩子扔给一个偏远地区的大臣?
说句难听一点的,这爹娘为禾子珩做的一切加起来都未必有韩城月一个人多。
人家可是搭上全部家当,还差点儿就把一家子人的命都给填里头。
但凡她是个普通喜欢搞连诛的帝王,韩城月最后送走的那一波亲眷就一个都活不了。
萧倾城这个问题季锦书也没办法解答,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儿子软软乎乎还特别滑的大胖脸,眼神中透着慈爱。
只道:“自古天家多无情,我们管不了别人管好自己与咱们的孩子也罢。”
至于孙辈之后,那实在太远了,他们两个也管不了。
“不过南召太后将瘟疫故意散播进北戎这件事儿,如今只是禾子珩的空口白牙,我们即便想要把它当成挑拨离间南召与北戎的方式也得找到证据。
否则南召皇后抵死不认,还提前知道了这些消息有所准备会令我们极其被动,这消息也就白费了。
这事不急,我先派暗卫去南召禾子珩所说的村落好好查一查,若真有此事,那南召与北戎的联合怕是会立即分崩离析。”
萧倾城点头,“那你先派人去查吧,顺便再派人去查查各地方是否还有石门府这样的事儿。
之前我觉得咱们刚刚开国,许多事儿还没有评定下来,百姓们都没吃饱想别的都白搭。
可如今看来地方的乱象也要早点处置,否则一旦让地方富裕起来在不归管辖,那就是拿着我的粮食来跟我唱反调。
我怕我到时候忍不住会去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