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海浪哗哗作响。
说着,吴邑总结道,“所以啊,丫头你还是离得皇甫家族越远越好。”
“这大概,也是母亲一直不肯透露我身世的原因。”凌兮月眸光幽幽,盯着那浪潮起伏的墨海,“母亲也不想让我,再和皇甫家族扯上关系。”
但她怎么觉得,这应该只是原因之一,事情没这么简单呢?
“雪妹子,肯定也是恨透了皇甫家族吧。”吴邑沉吟哼哼,“那帮天杀的老家伙,也着实可恨。”
“不。”凌兮月却如此一句,她极为认真地看着吴邑,“母亲应该是理解的,但却无法苟同他们的做法。”
吴邑惊讶地看向身边的小丫头,笑笑,“雪妹子去世的时候,你才豆丁大个人,怎会知道她的想法,要换做是我,被如此硬生生的拆散,定和那些老东西不死不休。”
“我就知道。”凌兮月红唇勾勾,只回了这四个字。
她虽未直接和战雪澜相交,但种种过往,完全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心胸坦荡,不计得失的女子。
就拿她对女儿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不将女儿看做一个可以复仇的工具,而是希望女儿可以远离这一切,普普通通一生,想到这里,凌兮月不由得也犹豫了起来。
若是这样,她要不要遵照母亲的遗愿,过去的事情,便让她过去……
皇甫家族祭司尊者们的做法,的确不值得原谅,但也绝对不是大奸大恶之辈。
吴邑瞅着身侧眉目盼盼的小丫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声喟叹,“或许吧,雪妹子的想法,总和我们不一样。”
“对了,丫头你这么急着回中州做甚?”吴邑回身在甲板上坐下,摸着脑门儿,“中州这段时间战乱不断,也不是个安生地,天临王朝的处境更是艰难,我看你还是和我待在一起,更为安全。”
凌兮月跟着坐下来,眉目沉下,“正是因为琰的处境艰难,我才要尽快回去。”
“琰?”吴邑虎眸眯了眯,脑子中几个弯转之后,这才后知后觉,“你是说炎皇,北辰琰?”
南屿千岛虽远离中州,又有无尽大海阻隔,但作为这边最大的江湖势力,吴邑对中州还是有一点认知的,甚至于在一些码头还有少许临水帮的踪迹。
别的不说,琰皇之名他当然知道,也没有谁,好死不死去撞皇帝名讳。
凌兮月“嗯”一声,“我也很担心外公,虽然这些年,外公都没有再上前线战场,但天临遇到如此困境,以外公的脾气,他定会想尽办法上阵……”
如此说来,吴邑便无法相劝了。
“咦……”吴邑猛地一怔,想起什么,瞪向对面丫头,“你,你你和北辰琰成亲了?”
凌兮月瞧着他夸张的反应,有些好笑,“算是吧,虽然没有正式完婚,但我是天临的皇后。”
成亲那天,被皇甫浅语绞乱了场子,封后大典也因为各种机缘巧合,一拖再拖,其实仪式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是琰一直看重。
“不能啊,你不是喜欢纳兰雪衣吗?”吴邑很是期盼地看着对面的小人儿,甚至于还有些焦急。
凌兮月一噎,真的是要哭了,“义父,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过,我,喜欢,纳兰,雪衣。”她几乎是一字一句强调,“我再说一遍,我和雪衣,真的真的只是朋友。”
她不明白,自己之前解释得够清楚了,为何又提起这茬儿。
而且他刚刚不还‘警告’她,不要喜欢雪衣吗,这又是在唱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