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风雨,真的是说来就来。
雷云积压,最开始只是天边,最后蔓延至整个天地。
窒闷,充斥着在天地之间,好像被遏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滚滚积压着的雷云再也不堪重负,凝聚成珠。
于是,天空之中有一滴雨落了下去,犹如再也承受不住的眼泪,破云而出。
接着密密麻麻地都落了下来,再无法阻止,连成线,一条条,再蔓延成群,一片片,狂风暴雨写着雷霆万钧呼啸而至,炸响于整个天地!
这一下,就是一天一夜。
凌兮月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有些酸痛。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光怪陆离的,连她都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让人费解,长长的一个梦,做的她都有些累了。
以至于,她醒来之后,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抽离出来。
一场大雨过后,四处都充满着清新的空气,泥土的芬芳,鲜花的气息……
凌兮月听到了鸟叫声,她大略地整理了下衣物,踱步走到窗棂边上,伸手打开,迎着那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舒展身姿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月姑娘,你醒了!”这一惊一乍的嗓音,一听就是苏北无疑。
凌兮月转眸过去,瞧着那对着她手舞足蹈的人,眨眨眼,随后笑了笑。
院子里面,那开的繁盛的白海棠,被暴雨打落了一地,在地面扑了满满的一层,并没有清理。
而树上雪白片片,不疏不密,刚刚好,有阳光从树梢筛落下来,点点金色的光芒还带着雨水的气息,落到下面那方石桌的黑白棋子之上,映得闪出点点光影斑驳。
纳兰雪衣正坐在那里,一袭白衣出尘,宛若神祇。
他闻声转过头来,玉长的两指之间还执着一枚白棋,正要落下。
见到那窗边冒出头来的那张俏脸后,微微一笑,一瞬间,好似有春风吹过凝霜的湖面,“月儿。”
凌兮月也朝纳兰雪衣笑笑,转身出门,踱步到他跟前,看了一眼那刚升起来的日头,笑眯眯一声,“这么早,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啊,这一大早的,跑我这院儿里来下棋。”
说着,便一个跨步,在他对面空着的石凳上一屁股坐下。
“早什么早啊,你都睡一天一夜了,还早呢,前天晚上你是偷牛去了吗。”苏北无语白眼,“不过总算是醒了,再不醒,佩姨就要拿板子来叫了!”
凌兮月眼皮子跳了跳,“不是吧。”
纳兰雪衣此时轻垂着睫毛,眸光落在眼前黑白棋子分明的棋盘上,眼神淡淡似有微波浮动。
“不信你随便抓个人问问,月姑娘,你做什么去了啊,一身伤的回来。”苏北那大嗓门,只是眼中担忧不减。
凌兮月抓抓脑袋,她记得她去了鬼市地狱,后来玄夜血咒发作了,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再后来他们闹崩了,她被气得一路狂奔回来,后来,就晕了过去?
算了算了不想了,一想就头痛,一痛又得懵,她才刚醒,可不想又晕过去。
不过也真是莫名其妙,她干嘛要和玄夜置气,气坏了自己可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