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着哄抢鱼食的锦鲤,忽而间想到什么,回首问道:“我只知道母亲姓沈,是留闫村沈家的长女,可却不知母亲祖上是做什么的,你可知?”
温巧有些难以启齿,嘴角尴尬的抽了抽,试探问道:“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女孩垂眸,若有所思,须臾,缓声道:“我一直有一个疑惑,留闫村并不富裕,也从未听说出过什么举子,父亲是头一个,可若是沈家目不识丁,又怎会培养出一个大家闺秀来呢?”
温巧心头一惊,没想到姑娘竟然能猜到此处,还真是同娘子一般聪明绝顶,不愧是娘子的孩子。
沈家的祖上一直都是个不可提及的禁区,就连温巧都知之甚少。
“不瞒姑娘,奴婢自打六岁上跟着娘子,一直到娘子出嫁,再到生子,也有十五载的光阴,可对于沈家,奴婢却知之甚少,就是从前在沈家,也是从未有人提及往事,只知道沈家是从别处牵至留闫村的,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他们也甚少与旁人来往,在村子里也没什么亲朋。”
“这就怪了,一个能用得起女使的人家,竟然会选择住在村子里。”
“还说沈家呢?石家不也是如此吗?当初奴婢跟着娘子嫁到石家来,老太太身边也是跟着尤芝的,就连主君身边都有一个书童侍奉,也算不得什么怪事吧?”
女孩却摇摇头,若有其事的说道:“尤芝是捡来的,老太太遇见她时才三岁左右,给了口吃食就跟着了,父亲身边的书童也是老太太使尽了办法才供上的,也多亏了家里还有个尤芝,能做些粗活换些银钱来,不然还供不起这个书童,沈家虽及不上官宦商户,但在村子里也算得上大户,听闻奴仆小厮不下十几人,这就有些奇怪了。”
温巧细细想来,的确奇怪:“姑娘如此说,还真是!奴婢从前在沈家时就有些纳闷,这沈家没有官老爷,也没人从商,更是连几亩良田都没有,可却从未缺过我们的月例,究竟是拿什么供得上这满院子奴仆的呢?”
主仆俩是怎么都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此事怪的很。
女孩眺望不远处含苞待放的荷花,想着再过些时日便可以吃到新鲜的莲子,虽说莲心难以下咽,但的确是消暑的良药。
正当两人满脑袋雾水之时,不远处的岸边忽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温巧抬眸之际刚巧发觉,忙冲着那身影微蹲行礼,恭敬谦卑。
石之柔也看到来人,眸底立刻浮上一抹惊喜,赶忙起身,抬脚就朝着石桥上走去。
可男子却有些等不及了,大跨步朝着女孩方向走去,正当马上就要遇上时,女孩正准备行礼,男子却一把将女孩纤薄的身子紧紧揽在怀中,好似如获至宝般珍惜。
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男子的力气有些大,胸前的压迫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微蹙眉,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妄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男子。
“别动!让我抱一抱你!”
女孩感受到男子语气中满满的落寞,忽而冷静下来,由着男子将自己深深埋藏在怀中。
凉亭上的温巧见状,吓得慌忙转身避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