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府,寿慈园。
石甸与老太太两人面对而坐,皆焦头烂额,面对两千两的巨款,如今的石府还真是拿不出,东拼西凑也只凑出不到一千两。
看着面前的银票和仅剩的一些散碎银子,石甸扶额蹙眉,满脸愁云。
“哎,母亲你说这下可如何是好啊?若是将这些银子给了宋家,那我们下个月的开销都是问题。”
石甸说着,语气中满满的无力。
老太太也无力的靠在软垫上,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府中开销庞大,从前不觉得什么,可如今一看,每个月光是下人们的月例便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还有菜钱,茶钱,零零散散的少说也要一百两银子,现下中馈已然亏空殆尽,我的嫁妆也早就在入京前花的所剩无几,仅剩的几个铺子不能动,可真是愁人呐。”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有一日会为了几两碎银而发愁,从前的石甸虽说不是什么大官,但多年来积攒的一些铺面庄子什么的还是足够这一大家子开销,权如云还有不少的私钱,石念微平日里就算再大手大脚也供得起。
苍云轩就更不用说了,贺怡压根就看不上每个月的月例,石熙悦的开销也是大的吓人,但从来不用中馈的银子,自给自足绰绰有余。
可如今,为了石之柔能嫁去皇室,老太太和权如云的私钱可是花出去不少,几乎也是见了底,还想着她成了太子妃,石家自然可以鸡犬升天。
谁承想,她不仅没有拿回来一两银子,甚至还将石甸给软禁在这石府里,她的嫁妆里还有不少老太太和权如云的铺面和庄子,她都带走了,可石府却是捉襟见肘。
正当两人为了这些银钱而苦恼时,元祥的身影忽而出现,并为两人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主君,老夫人,有人从侧门递进来一张纸条,说是要主君亲自打开。”
元祥说着,将手中的信件双手奉上。
石甸不解,接过纸条打开来看,纸条上的内容却让石甸当场气愤不已。
啪——
“这个刁妇!竟然还藏了这么多私产!”
老太太也连忙将纸条看个仔细,只见这上面写着几个庄子的名字以及具体位置,甚至连去年一整年的收支都清清楚楚,足足四千两银子的收入,全部进入权如云一人口袋。
而这些庄子压根就不是权如云的嫁妆,她当初嫁到这石家来时,身上就只带了几十两银子的体己,别说是庄子铺面,就是一匹像样的布料都没有,可见这些东西都是她利用这些年来管家的便利条件扣出来的,石甸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老太太放下手中信件:“真是没想到啊!如云这么多年竟然藏了这么多私银!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不行!今日我定要让她将这些东西都吐出来!”石甸愤愤不平的说着,作势就要起身去找权如云说个清楚,却被眼疾手快的元祥拦下:“主君稍安勿躁,小的从大姑娘哪里打听到一些消息,有人说她想要收几个庄子来,大娘子这些田产怕是一时半会卖不出去,小的斗胆谏言,是不是可以请大姑娘收了这几个庄子?她如今最是不缺纹银的,或许会更快一些。”
话落,两位主子沉思片刻,老太太神情凝重颔首道:“嗯,有些道理,这些东西一时半会怕是无法折成现银,眼下宋家逼迫的紧,找柔儿也是最快的办法了。”
石甸被说的有些动容,思绪间老太太已经让人去将大姑娘请回来,好与她商议这件事。
石甸自然也没理由拒绝,也就由着母亲做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