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犯下的这些罪,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学士能够承担的起的,若是你不如实招供出背后之人,等待你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冯大学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时,张太后幽幽开了口:“冯大学士可是韦相的门生,便算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一个小小翰林院学士,也不敢在南衙行凶吧?这其中,莫不是也有韦相的手笔?”
“太后娘娘,污蔑人也是要讲究证据的,便是因为冯大学士是臣的门生,便将这口锅盖在臣的头上?若这么论起来,那邹尚书也是太后娘娘你一手提携的,他贪污舞弊,也都是受太后娘娘你的指使了?”
“你大胆!”
很好,两只老狐狸相互攀咬起来了。
小兔子提前说过了,今日这出大戏会非常精彩,但没想到能如此精彩,陆厌看得有意思极了。
这可是比单纯杀人见血,要有意思多了呢。
跪在地上,绝望的冯大学士闭上了眼,再次睁眼,他往韦相那边最后看了一眼。
“太后娘娘,一切都是罪臣的主意,是罪臣不满沈御云只是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却能做主考官,所以想要诬陷他,罪臣犯下大错,罪该万死,一切与他人无关,罪臣愿以一死来赎罪!”
话刚说完,冯大学士便抱着必死的绝望,一头撞向了旁边的石柱!
顿时,血溅当场,吓得一旁的好几个大臣都连连后退。
冯大学士也不算是太愚蠢,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必死无疑,唯一的出路,便是以他一死,来为冯家换取生的希望。
“罪人冯氏既然已经畏罪自尽了,看在他多年对朝廷有所贡献的份儿上,便将其妻儿发配岭南吧。”
冯家在汴京根深蒂固,一个冯大学士倒了,自然是不足以掰倒整个冯家,这一点又是和邹尚书全然不同的。
这时,沈太傅上前一步道:“陛下,太后娘娘,因一桩科举舞弊案,而牵扯出了朝中两大官员贿赂、行凶,实乃令天下震惊,如今礼部尚书与翰林院大学士的位置空了出来,不可空缺太久,还请陛下与太后娘娘尽早安排合适的人选,以免耽误相关政务。”
有大臣站了出来:“陛下,太后娘娘,微臣认为,此次科举在邹尚书和冯大学士这两个罪人的搅和下,沈侍郎都能有条不紊的完成,这足以说明他能力超群,并且意志坚定,这礼部尚书的位置,由沈侍郎来接替,再为合适不过。”
很快又有不少大臣站出来说话:“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沈御云本就是礼部侍郎,由侍郎升为尚书,再理所应当不过。
再加上这次科举他有大功,还抓出了两个舞弊的官员,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个官位。
张太后有如吃了一嘴的屎,偷鸡不成蚀把米,憋屈无比,却又不得不暂时顺着大局走。
“如此,便依众爱卿所奏,即日晋升礼部侍郎沈御云为礼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