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令李严见刘璋面有喜色,拱手问道:“使君,恕下官无礼。大将军信中所言何事?”
李严才思敏捷,有贤名,祖籍南阳,初为刘表麾下小吏,而后归了刘璋,颇受重用。
刘璋笑着说道:“此非大将军的书信,乃是万年长公主给本官的家书!”
家书二字刘璋咬的特别重,脸上的笑容更甚,似有得色。
“家书?”李严喃喃道。
刘璋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吾乃城阳恭王刘祉之后,论辈分,乃当今皇叔!”
“长公主心中亦以皇叔相称,不是家信是什么?你若不信,且看看。”
刘璋居然直接手一伸,将信递到了李严面前。
李严哪敢去接信,连忙道:“下官不敢!下官失言了。”
刘璋冷哼一声,正欲给李严背一背族谱,哪知道手中一空,信却被另一人夺了去。
刘璋正要发怒,但见此人正是益州从事王累,顿时有些畏惧。
刘璋之父刘焉在世之时,非常器重王累,并以益州从事之职任之。
王累忠心耿耿,刚正不阿,刘璋继任以来,曾数次进谏。又因为先老爹留下的人才,德高望重,刘璋对王累颇为畏惧。
王累一目十行,匆匆看完了刘胜男写给刘璋的信,冷笑道:“长公主言皇甫麒与江思明是心怀叵测之辈,饕餮恶狼之徒。依下官看,大将军杨陵,又何尝不是!”
一旁的李严却问道:“王大人,信中所言何事?”
王累冷哼一声道:“长公主让主公出兵,攻打广汉郡的江思明部。”
李严眉头一皱,心道:“江思明不过只是一恶狼,更何况此番战败,实力大损。杨陵那可是猛虎。”
“若是与杨陵夹击江思明,那杨陵要是不退兵,如之奈何?”
就在李严思索之时,刘璋有些不悦的说道:“江贼作乱蜀中,侵占郡县,自封为梓潼太守。我军攻之,有何不妥!”
王累冲着刘璋拱手道:“主公!江思明不过癣足之患,而杨陵却是当世枭雄。若是合击江思明部,战胜之后,若是杨陵挥师南下,蜀地恐非主公所有啊!”
刘璋勃然大怒道:“荒谬!吾乃大汉皇叔,杨陵乃长公主驸马,又是竟陵同乡。岂会害我!?”
李严闻言,不禁目瞪口呆的看着刘璋,心道:“主公实在是异想天开了,别说他这个皇叔血脉疏远,就是天子,还不是被杨陵玩弄于股掌之间。”
“王累乃是老主公留下的人,我不过一个荆州入蜀的他乡之人,还是少说几句为妙。”
老谋深算的刘焉上书灵帝刘宏重开州牧之制,自己踏入益州之后,先是委派张鲁攻取了汉中烧毁了连接关中的栈道,隔绝了蜀中与洛阳的联系。
几经谋划,刘焉联合士族将益州牢牢的握在了手中,也导致了他野心暴涨。此后,刘焉还私造帝王冠冕,不臣之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