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这头的丁卯不由愣住了,能让这位看中的东西,可想而知父亲是走了多大的运了。
“亮哥,这我也没看到东西,同样没办法定啊!”
“试一把白釉的定窑壶,我姨夫之前给出道50万,刚刚我来你家的时候,他说最多还能给加10万,他是开博物馆需要一些展品,所以才出这么高的价格的,要不你看一下如果能请假,明天回来一趟看看实物再定也行。”
丁卯思索了一下,知道以这位大咖的段位,加上上一世对他的了解,出的价应该不会太低。
“哥,你能先给我讲一讲这把壶吗?”
“白釉印花执壶,无盖,说实话,我认为可以卖了!两边都是亲戚,哥不可能向着哪一边说话,但那边毕竟是我后姨夫,和我老姨结婚没几年,俩人还没有孩子,能不能一心过下去还是两说呢?所以即便偏向,我肯定也偏向咱们这边,我姨夫那人你可能不了解,爱面子、敢花钱,我都没寻思他能出这么高的价!你要是不放心回来看一下就知道了!”
“嗨!亮哥说的哪里的话,小时候没少追在你屁股后面玩,能有啥不放心的!这样吧哥,你把电话给我爸,我和他说两句!”
此时丁卯内心已然决定卖了,原因有两点,一是他不想碰或者留这类老窑,毕竟上一世那个震惊圈里的大案历历在目,另外他曾有个朋友因为两件不是十分值钱三足陶还被罚了不少呢!
另一个原因则是,他虽然不玩老窑,但也了解些行情,这个年代的白釉执壶即便拿到拍卖行,给定价应该也就三五十万了不得了,何况这还是一个没盖的,即便拍出个高价还有佣金呢,另外也比较麻烦。
还有一个就是他上一世对这位大咖也有些了解,曾经六姥姥家舅舅没少埋怨过他,熟人送来的东西有时都不仔细验货,另外也确实超行接过几件喜欢的东西。
“爸,这把壶你在哪里捡的?壶底有没有官字款?大概是什么样的花纹?”
丁卯依旧又询问了一遍。
“这个玩意儿不是我捡的,是马架子村老杨头捡的,非要和我换盒烟!”
说着,丁显拿起那把定窑壶,翻过来朝着底足处看去。
“没有你说的什么官字啥的,至于花纹,有点像羽毛,也有点像树叶子!”
闻言,丁卯心中已经有底了。
“嗯,早知道了爸,这个壶60万我认为可以卖了,价格不低!”
“你不留着啊?”
虽然钱是不少,但丁父还是想着给自己儿子留着。
“爸,我不想留,这东西以后有可能引来麻烦,还不如卖了呢!”
“行,那我就卖了,到时候钱我让存你卡里,你留着收货用!”
“爸,我这儿有钱呢,你留着我妈你们花呗!”
上一世父亲为了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最后也没有享着什么福,甚至都没咋舍得买几件好衣服穿,因此丁卯还是想把钱留给父母,让她们宽裕些,最起码可以舍得吃穿一些好的。
“你妈我俩也用不着钱,再说了我也没有银行卡,这么多现金多不安全,我们也商量了,等今年把秋收了,就把羊和牲口都卖了,去你那,你收那些东西也得帮你照看照看!”
回想到上一世,丁卯此时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
“行,爸,收完秋你就和我妈上来,我今天去余叔叔家了,他还念叨您呢!说等您上来,一定要我带着您去他家做客!”
“嗯,你余叔是个好人,也喜欢你,你在那边多走动走动,和你余叔说,等我们上去了,一定去他家串门!好了不和你说了,等会儿镇上银行该下班了,我赶紧让他把钱转给你。你注意查一下哈!”
“嗯,好的爸!”
挂了电话,丁卯思绪万千,也无限感慨!
中午在余泽军家看了一件假钧瓷,下午这边就传来父亲捡到定窑并有人出高价的消息,重生后还真的是鸿运当头啊。
上一世家里也养羊,只是因为自己在家养伤,这个时间都是自己在放羊,别说定窑,他就连一个普通的宋钱都没捡到过。
而父亲这件虽然也不是自己捡的,但一包烟就换来了,和捡也没有区别。
看了下去时间,此时已经四点半左右了,丁卯又收拾了一下便背着背包,骑上摩托来到了银行。
五点左右的时候一查余额,确认钱已经打过来了,便在回到家后,打电话告诉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