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师父没考虑过慕无双?”
她一把捏住南若笙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言辞中甚至多了几分鄙夷,“慕无双只要出现了,你肯定不能和她相提并论,这是事实。”
“她才是首选啊!”
“但是,师父拿捏不了她,也等不了了,你知道吗?”
她若是能拿捏慕无双,还有她南若笙什么事啊,慕无双肯定是上上之选啊。
说起来,南若笙也只是她的退而求其次。
她都没在意了,她还在挣扎什么?
她一把将南若笙摔在地上,目光阴毒瘆人,“笙儿,乖乖的,别试图挑战师父的耐心,要不然少不了一番苦头吃,嗯?”
南若笙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喘着粗气,眸光祈怜道,“师……师父,求求您,您放过笙儿吧!”
这个时候,南若笙多希望能有人来救她出水火之中,她不想死,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那种死亡的气息,没有人比她更懂。
她大仇未报,她不能死。
她低垂着眼睑,眸中尽是深邃复杂的光芒跳跃。
南青云的声音阴恻恻的从头顶上传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笙儿,别怪师父!”
“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何非要觉醒了变异冰系呢。”
“都是命啊!”语落间,她大掌朝着南若笙伸了过去,两人的影子在烛火摇曳之下死死印在壁画上。
“啊!!!”
一时之间,南若笙的痛苦嘶吼声响彻整个密室,久久未散。
而另一边,夜枭一路朝着九幽宗的方向赶,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战天歌,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念头。
随着距离九幽宗的方向越来越近,他心中越来越兴奋,也越来越紧张。
当他最终站在山脚下的那一刻,却是突然停住了脚步,止步不前。
梦中人尽在迟迟,他却莫名有点忐忑了。
他看向不远处那偌大无比的九幽宗三个大字,开始退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郁腥气,竟让他隐隐作呕。
他嗅了嗅,脸色瞬间大变。
“血腥味?”
“战天歌!”
他惊呼一声,当下没有任何迟疑就往九幽宗飞奔而去。
他看着石阶上一道道鲜血顺着台阶蜿蜒而下,汇聚成一股,就像一条小溪流,泛着浓郁血腥味,触目惊心。
他用手指摸了点血在指尖,略带温热的触感传来,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血还是热乎的。
夜枭刚躲在暗处站立,就听到一声声惊恐求饶声传了过来。
“大人,求求你,别杀我们,我们愿意为你当牛做马!”
“大人饶命!”
“救命啊!”
“……”
各种声音交织到一起,一时之间,就算是昔日亲近之人都分不出到底谁是谁,几乎都破了音。
夜枭猫着身子,屏住呼吸,很好的控制住了心跳,现在的他,几乎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也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这也算是他彻底成为魔族的好处。
魔族中人,是最适合隐匿踪迹的一个种族。
要不然凭着他现在的实力,估计被发现的风险很大很大。
看着他们这些人的身形功法,好像并不是云苍之人,和先前出现在魔神山的朝圣殿中人大同小异,都是清一色的虚空境实力之上。
看这战况,他们出现的时间应该不算太短,但是看着死亡人数,明显没有太乐观,这还得多亏于云苍跻身进入高位面大陆所带来的一系列效应,比如比先前多了十几倍不止的灵力,现在的云苍,虚空境也不在少数。
但是,换个思绪来想,若是没有成功跻身进入高位面大域行列,云苍只怕也不会惨生这么多祸端。
不过……夜枭想到了朝圣殿的存在,若是没有跻身进入高位面大域行列,其实也只是早晚的事。
不,已经开始了。
朝圣殿就是代表。
看着一张张邪恶的嘴脸,夜枭死死忍住了跑出去的冲动,他孤身一人,战天歌才是他此行唯一的目的。
只是,这种基本上碾压式的战争,还是他生出阵阵不适。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和那些个大域之人没什么区别。
他们下的杀手,而他在一旁旁观,无所作为。
似乎是彻底成为魔族之后,他的血液也跟着冷了,也或许是这一路走来,看淡了生离死别,他的一些想法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或许是,他夜枭本就是这么一个冷血的人,苍穹那些年,只是假象。
只见一众大域之人拿着刀,把一些九幽宗弟子围在一起,露出嗜血讥讽的目光。
听到他们的求饶,心中更是膨胀到了极点。
“早这么识趣,我们也不会下此杀手啊,我们大人素来慈悲心肠,只要你们愿意配合,自然不会多加为难你们。”
“你们九幽宗的弟子,不止这些吧?其余的都到哪里去了?”
“我们要听真话,可别说都在这里了,这话骗骗你们自己,你们信吗?”
他蔑视的看着眼前这些个因为太过恐惧而抖如筛糠的弟子,一脸鄙夷之色没有丝毫掩饰。
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个怂货都是些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少之又少,若是内门弟子也如此没有血性,九幽宗就不可能成为四大宗之首,早已成为一盘散沙。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瓦解九幽宗势力,好为大人们顺利接手做准备,而不是一味屠杀这些微不足道的宗众,平添罪恶。
就算要杀,也杀内门弟子,他们才是一个宗门的主力军。
至于这些外门弟子,留着给他们擦地打扫也是不错的选择。
什么身份就要干什么样的事,怎么能让他们大域之人干这种下等人才干的事?
就算他们在大域也在底层,但是在云苍不是,在云苍,他们也是人上人。
可不能自降了身份。
他们威逼利诱,循序渐进。
“大人说了,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每人只要说出一个内门弟子的下落,就可放过你们,可以自行离开,也可以归于我们大域之下,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们。”
“若是不配合,那就不好意思了,就算我想要放过你们,我手中的刀也不会答应!”
“该怎么选择在于你们,我只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考虑清楚,过时不候。”
他们就那么端坐在上首,在这漫无边际的血海当中,尤其引人瞩目。
他们有这个自信,用不了多大功夫,他们就会趴在他们脚下,像条狗一样,你一句我一句说出其余弟子的下落。
甚至还会争着抢着说,生怕被别人抢先一步,失去生的机会。
能活着,就算是踩着别人的背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