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催得急,我也不敢耽搁太久,赶紧跑到澡堂里洗脸刷牙。
我用了五分钟时间把自己捯饬规整,随后就和二爷一起离开了仉家胡同。
出胡同口的时候,我们又碰到了小魔王,不过他在二爷面前也不敢造次,简单和二爷问过早安就离开了。
只不过在他走过马路拐角的时候,又偷偷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因为我的视线在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所以看到了他那一刹那的眼神。
憎恨、妒忌、愤怒,我从他的眼神中只感觉到了这三种东西。
其实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仉如是为什么这样仇视我,我初到仉家,和他几乎没有交集,再说他当年进不了冬字脉,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人心这东西,真是难以捉摸。
在城区正南方向有个军民两用的机场,我和二爷出了胡同口没多久,王磊就开着车来接我们了。
他那辆小奥拓不足以容下二爷庞大的身躯,所以今天换了一辆空间十分宽敞的商务车。
上车的时候,王磊看了我一眼,随后就扒开嘴唇,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你今天没睡醒吗?”
我没理他。
从仉家老宅到飞机场足,足足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没有经历安检,刚到机场,就有一个穿军装的人过来接我们,并引着我和二爷上了飞机。
我也是后来才听仉立延说,二爷出远门,从来不坐普通航班,因为他的体型太大,经济舱和商务舱里的座位都容不下他,只能坐头等舱,可头等舱的机票又太贵,二爷舍不得花那个钱,要么就蹭军机,要么就坐组织上的专用机。
仉立延口中的那个组织,其职责就是管理我们这个行当,但极少插手世家门阀的恩怨。有很多行当里的人在组织上X供职,二爷就是其中一个,而除了行当里的人,组织里还有不少现役以及转业军人。
这次仉立延去甘肃找的那个狙击手,就是一个现役军人。
这次我和二爷坐的,就是组织上专门调配的一架专用机,从外表上看,这架飞机和普通民用机没什么两样,但机舱里全都是非常宽敞的大座椅,座位和座位的前后间距也非常大。
进了机舱以后我就有一种感觉,好像这架飞机,就是专门为二爷这种身板的人准备的。
二爷挑了靠近舱门的座位坐下,又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在他身边。
我看了看二爷手边的舱门,对二爷说:“我想找个靠窗户的地方坐,看看风景。”
二爷说:“你不是带着书吗,看书吧。还是靠着舱门坐比较安全。”
我从行李包里拿出了一早准备好的书,坐在二爷身边:“坐哪不都一样嘛?”
二爷笑了笑:“当然不一样,如果碰到紧急情况,咱们砸开舱门就能出去,座位底下有降落伞。”
这边二爷正说着话,就有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军人从驾驶舱那边走了过来。
二爷听到了脚步声,抬头朝驾驶舱那边看,当他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脸上顿时浮现一丝惊讶:“呦呵,你怎么来了?立延不是到甘肃找你去了吗?”
说完,二爷又向我介绍:“这小子叫邢伟,是特战队的人,你以后少不了要常常和他打交道。”
我微笑着,冲邢伟点了点头。
眼前这个叫邢伟的人,长了一副浓眉大眼的好五官,身上散发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坚毅气质,他的眼神锐利,可表情却十分温和,让人心生好感。
邢伟来到我面前,伸手和我握了一下:“你就是仉若非吧?”
我点了点头,他又冲着二爷笑了笑:“二爷别来无恙啊?”
“无恙。”二爷脸上也带着笑:“你怎么到这来了,仉立延没找到你吗?”
“我和他见过面了,”邢伟对我和二爷说:“听说你要带着仉若非去大兴安岭,我才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哦,对了,东西我也带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手中的皮包,从中拿出一个金属制的小匣子,并将它塞给了我。
二爷在旁边说:“打开看看,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专门给我准备的?是礼物吗?可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一上来就送礼呢?
我带着满心的疑惑,打开了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