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华荫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被附身灵附身了。但我最关心的不是这些,而且他写出来的那些文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二爷看到鬼门关上的文字时,也仔细辨认了好一阵子。
二爷的性子风风火火,加上经验丰富,大多数的事都能一眼看穿,绝不会多看第二眼,很难见到他那么细致地研究什么东西。
所以我一直都觉得,即便对于在行当中混迹了几十年的二爷来说,鬼门关上的文字应该也十分罕见。
大概是见我一直眉头紧缩,老绅士就试探性地问我:“先生有把握吗?”
我抬抬额头,看了他一眼:“什么有把握吗?”
不过稍作思考,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随即冲他笑了笑:“放心吧,我就算救不了师华荫,也会想办法找其他人来。不过你们给的薪酬也太低了,估计很难再请动其他人。”
老绅士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我一个月的工钱也就这么点,好不容易攒下点棺材本,都被那些江湖术士给骗走了。如果仉先生能治好我家少爷,我可以把名下的别墅转赠给先生。”
我皱了一下眉头:“你是说,闹鬼的那栋别墅?你们家老爷真的把它送给你了?”
“确实送给我了,”老绅士说:“老爷送那栋别墅给我,虽然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但房产证上也确实是我的名字。只不过我一只不敢去住,如果不是老爷经常让人过去打理,房子早就荒了……仉先生怎么知道,老爷送了我一套别墅?”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有件事我想不明白,既然那地方经常闹鬼,为什么还有人愿意过去打理呢?”
“那些人都是老爷花高价请来的。当初为了让房子好卖一点,老爷曾找了一个道士做过法事,那个道士说,只要过去打理的人在日落前离开,就不会有事。”
我问:“没有出现过意外吗?”
老绅士沉思了一小会才回应我:“大的意外……没出过,不过半年前,有个花匠带病出工,那天太阳很烈,他体力不支晕倒了,另外几个工人就扶着他到屋里休息,可走的时候却忘了叫他,让他在别墅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那个花匠就辞职不干了,说是大半夜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除了这事,老别墅那边没出过其他意外。”
我问他:“那个花匠后来怎么样了?”
老绅士:“他辞职以后就和我们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我稍稍琢磨了一下,说:“半年前出了这场意外,师华荫也是半年前开始出现问题。这两件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老绅士摇了摇头:“应该没什么联系吧,是少爷先出了状况,过了半个多月以后,才出了那件事。”
我问他:“那个花匠干了多长时间?”
老绅士想了想才回答:“一个多月吧,其实老爷雇来的人,大多都是想赚个快钱,很多都是干上一个月,领完工资就走了,他算是干得时间比较长的了。大家都知道老别墅那边发生过凶案,加上屋子里又总是透着几分诡气,没人愿意多待。”
我挠了挠太阳穴:“诡气?”
老绅士解释道:“就是屋子里的温度,总是比外面低很多,在那边做过工的人都说,是因为屋子里有脏东西,阴气散不出去,所以才比外面冷。”
不得不说,这样的说法还是有道理的,当初冰室之所以一到晚上就温度剧降,就是因为里面的阴气凝聚不散。
我估计从老绅士嘴里也套不出更多有用的东西了,就问他从机场到海景房该怎么走。
起初老绅士打算用私车送我过去,被我拒绝了。我还打算一个人过去看看,毕竟我现在学艺不精,如果真的碰上了厉害的鬼物,自保都难,他跟着我,只能变成我的累赘。
推让了几次之后他才告诉我,出了机场,可以先坐5路公交车,到终点站转127路,最后在沿海路站下车,朝着右手方向走两百米就能看到那片别墅区了。
草草吃完牛排,喝了点浓汤,我就和老绅士辞别,坐5路公交车离开机场,但没坐到终点站,而是在中途下车,找了一个路边店把肚子填饱。
仅仅是一块牛排、一口甜汤哪够我吃的?可老绅士也说了,他现在手头比较紧,我也不好意思让他把所有家底都填进我的肚子里。
吃饱了饭以后,我才按照老绅士告诉的路线来到沿海路。
下车的时候我已经调向了,完全不认东西南北,好在老绅士说朝着右手方向走,我才不至于走错。
别墅区的大门被设计的非常气派,光保安亭就有三个,每个保安亭前都有人站岗。
我进门的时候,问保安附近有没有旅馆,保安说这里是沿海景区,旅店很多,不过住宿费大多比较贵,如果想住得便宜一点,可以徒步走三公里,到京州路那边去。
我觉得这几个保安都比较实诚,就将行李寄存在了保安亭。
说来也是怪了,我进门的时候,保安没有任何阻拦就放行了,可后面又来了几个人,却因为不是户主,而被保安拦下来登记。
我刚刚也表明了自己不是户主啊,为什么他们没让我登记呢?
没等我走多远,就有一个保安追了过来,我以为他是让我回去登记,就冲他笑了笑:“需要我回去登记吗?”
“不需要,”他笑着朝我摆手:“你是为了那栋鬼宅来的吧?”
我停下脚步,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被我这么一问,他竟然变得有些腼腆了:“嘿嘿,我就是觉得,你不像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