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我就不得不多信了他щww..lā
当初岭北石旱子被剿,只剩下石牙洞和清河镇两支存下了一点香火,当初这两脉的后人迁徙至山东时,曾被盗门通缉,后来还是仉家出面保住了这些人。
如今知道岭北土贼还有两脉残留的,除了湖北卢家和渤海仉家,就只剩下这两脉的后人了。
侏儒的心思很难猜测,单是用还没修成气候的心眼通,我根本无法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能通过他的话语来推断一些事情。
大概是见我一直不肯放下枪,侏儒又没头没尾地嚷了一声:“你要想活着出去,就必须与我合作!”
我皱了皱眉头:“我要是没打算活着出去呢?”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愣在原地。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收起了枪。
蚊子一伙害了老猫和胖大海的性命,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放过他们,不过眼下的形式也让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和他合作,毕竟仉家的典籍上只是说,花尸是一种有别于普通邪尸的异尸,不能用正常的手段来对付,可至于究竟该怎么对付,却一个字都没提。
生擒蚊子一伙,和镇杀花尸相比,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我们不能除掉这只花尸,一旦让它离开墓穴,后果不堪设想。
见我收了枪,侏儒也是长松一口气,这会竟舔着个大脸问我:“你们有吃的吗?”
我从背包里抓出几根能量棒,扔到他脚边,他看了看我,又看看李淮山,见我们两个都没有其他动作,才小心从地上捡起食物,坐在河道旁狼吞虎咽起来。
这家伙好像很久没有吃过包饭了,一手抓着一根能量棒,左手上的一根的还没吃完,右手就忙不迭地往嘴里送另一根,巧克力沫粘的满嘴都是,那吃相,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我们和侏儒,谁也不信任谁,互相之间隔着好大一段距离。
等吃得差不多了,侏儒突然抬起头来问我:“你是仉家冬字脉的人吧?可我看你的步法,好像不是仉家的传承啊。”
我不想理他,李淮山反倒应了一句:“你很了解仉家么?”
侏儒伸出一根食指,将嘴角的巧克力沫刮干净,有用舌头舔了舔指尖,过了好半天才说:“不周山和仉家有世仇,他们天天想着怎么扳倒仉家,对于仉家的个中绝学,也研究得很透。头两年,不周山和仉家也还算相安无事吧,可去年我听说仉家出了个阴差,打那时候开始,不周山在行当里的活动就变得频繁了,也不知道和那个阴差有没有关系。”
李淮山:“听你这口气,好像在说别人的门派似的,就跟你不是不周山的人似的。”
侏儒“嗨”了一声,说:“我就是在不周山挂个名,毕竟有个门派做靠山,在外头走动的时候多少能有点底气。不过掌门向来不信任我们这些外人,很多人将名字挂在这个门派里,也没多少归属感。你看他,还是昆吾堂的堂主呢,这不也和我搭伙单干了?”
说话间,侏儒还朝蚊子那边指了指。
李淮山:“照你这意思,你们下墓的事,不周山并不知情?”
侏儒的口气有些无奈:“要让不周山知道墓里头有这么个大宝贝,我们可就捞不着好咯。再过半年,就是寄魂庄五年一次的大市了,我们也是想弄个值钱的东西卖了,等攒够了钱就出国。嘿嘿,到了那时候,咱手里有钱了,也弄两个大洋马玩玩。”
我朝着侏儒瞥了一眼,见他一脸浓浓的春意,心里就直犯恶心。
李淮山似乎对眼前这个人并不反感,两个人还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开了。
李淮山问他,为什么要杀老猫,侏儒说,杀老猫的事,确实是他和蚊子提议的,可动手的却不是他们,是之前被我们抓住的那个汉子,还说什么,他和蚊子以后打算退出行当,干点能糊口的正经生意,身上不能有案底。
至于杀老猫的原因,说起来也很扯淡,侏儒声称,老猫和地雷命中都有大富贵,属于运气很好的那种人,这种人要是在而立之年死于非命,就有生出大怨气,他们是想借助这两道怨气,压住墓穴里的邪气,算是以毒攻毒。
不过他也没想到,老猫死后竟然没有生出多少怨气,之前的种种设计全都白费了。
同时他也坦言,汉子确实是他杀的,不过那人身上本来就攒了不少命案,他杀了人家,还是为民除害了。
后来李淮山又聊起了汉子的事。
汉子临死前,曾说他杀老猫,是为了替天行道,还大喊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李淮山就问侏儒汉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家伙是不周山内部的人,他们这群人,这儿,和这儿,”侏儒指指自己的脑袋,又指指自己的心口,说:“都不太正常。这次他跟着我们一起来,说白了就是监视我们的,我还一直想着怎么摆脱他呢,没想到啊,嘿嘿,这家伙竟然折在你们手上了。”
李淮山当场就瞪眼了:“什么叫折在我们手上了,人明明是你杀的。”
侏儒摆摆手:“我刚才不都说了嘛,我那是为民除害,你怎么还咬着我不放了呢?哎,你说,我除掉了这么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你们这个组织里不得给我发点奖金什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