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事发突然,我只来得及探出了右手,这家伙身上的毒性太强,刚抓住他的腮帮,我就感觉手指尖有些Щщш..lā
我知道自己没办法一直这么压制他,于是将他拎到半空,又猛地向下一压,将他的脑袋狠狠砸在了地上。
河岸上没有泥土,地面全是坑坑斑斑的石头,任侏儒的身子再怎么硬,那也只是血肉之躯,和坚硬的地面来了这么一次亲民接触,他也是半天缓不过劲来,趴在地上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每次刚一挺直了腰,脚下就是一个趔趄,重新跌倒在地。
这家伙看来能控制自身的毒性,上一次我拎着他朝河道跑的时候,就没有收到毒素的影响,可现在,只是捏了他的腮,毒性就顺着我的指尖蔓延到了肩膀上,没多久,半个身子都麻了。
眼下我也没心思等着毒素随汗液排出来了,咬牙忍着占据了大半个身子的麻痹感,只用一只脚施展腾云步,歪歪斜斜地冲到了花丹跟前。
侏儒趴在远处,大声朝我喊:“别碰那东西,你不要命了!”
我懒得和他啰嗦,伸手就将地上的花丹捡了起来。
初碰到花丹的时候,只是觉得上面一阵冰凉,那感觉,就像是被结满了冰晶的铁蛋一样。
可很快,我就感觉到花丹内部催发出了一股温热,接着掌面又传来一连串针扎似的痛楚,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甩手,想要将花丹甩掉。
花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一根一根头发粗细的细丝,将花丹死死连在了我的手上。
这些细丝钻透了我手掌上的皮肉,顺着血管朝我的心脉里钻,我现在都能感觉到它们正在我的血液中蠕动。
情况有点紧急,但我还没慌,立即撒开脚步,朝着河道急冲。
侏儒挣扎着从地上起来:“花丹和花尸不一样,它不怕水,你进了河道也没用。”
现在谁还敢信他的话,我急速从他身边掠过,脚下丝毫不做停顿。
“你……”
侏儒只突出了半个“你”字,又没了下文,之后我就听到了他的急促脚步声。
他也朝着河道冲过来了。
花丹确实是不怕谁,当我将它按在水里的时候,它一点反应都没有,但钻进血管里的细丝,却悄悄缩了回去。
这和花丹浸不浸水无关,我快冲到河道旁的时候,侏儒留在我身上毒素就排解得差不多了,而在汗液沾湿衣襟的时候,我这一年来在老仉家吃的阳毒,以及冰蚕蛊残留在我身上的阴毒,也开始发挥作用,将这些细丝一点一点地从我身上逼了出去。
侏儒冲过来,看到一根根细丝正缓缓缩回花丹内部,咋舌道:“没想到啊,你也是个毒人。”
没等我做出反应了,他又快速聚起三道阴气,张嘴就朝我脑袋上喷。
我连忙俯身避开,同时抬起拳头,一拳打在了侏儒的肩膀上。
这家伙好像早就想到了我会反击,提前退了半步,这一拳没打实,只是让他双脚失去重心,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
侏儒的主要心思不在我身上,刚倒下就朝蚊子喊:“保住花丹!”
这会李淮山正好从水里将蚊子捞出来,我本来还想着,蚊子刚刚溺了水,应该是醒不过来的,可侏儒的叫喊声似乎给了他极大的刺激,就见他的身子快速颤了两下,接着就张开了眼皮。
花丹的密度很大,现在已经沉到水底了,我见蚊子靠着一股疯劲推开了李淮山,立即扎身入水,想把花丹捞上来。
要是让这东西随着水流进入地底,说不定哪一天,它又顺着地脉流入江河里去了,到了那时候,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会受到它的毒害。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花丹捞上来,找机会交给庄有学他们,我想,他们一定有办法毁掉这东西。
我这边刚摸到花丹,侏儒就像颗入水的鱼雷一样钻到了河底,他的水性极好,我丝毫不敢大意,抓起花丹以后就挺直了身子,想要离开水面。
侏儒进了水,动作比鱼还灵敏,他有心要阻止我上岸,立即摆动后腿,眨眼就到了我跟前。
这家伙下水的时候还带着工兵铲,水中无光,但我能通过流动的炁沙看清他的动作,就见他一边朝我这边游,一边摸索着,将工兵铲最锋利的一端压在了手背上。
他是打算放出毒血来牵制我。
只不过他的动作虽然快,一双眼睛却无法看穿黑暗,殊不知就在他用手划破皮肉的时候,脑袋都快顶到我胸口上了。
我也没废话,立即使出了摧骨手,一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在勃勃的流水声中,顿时响起了一阵骨头碎裂的脆响,侏儒吃不住疼,张嘴想喊叫,大股河水就顺着他的口腔钻进了他的嗓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