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摆了摆手:“接,大罗门和仉家世代交好,不管什么样的生意,我都接。”
在我说话的时候,仉亚男悄悄踩了一下我的脚,还不停地向我使眼色。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也没忘了实用刚才的嘱咐,对于她投过来的眼神,我就权当作没看见了。
于文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笑脸,一边迈大了步子朝我这边走,一边说着:“不愧是二爷的高徒,这做起事来啊,和二爷一样痛快。你别说,我这会还真给你带好东西来了,来来来,先验验货。”
说着话,他就将手揣进了口袋,从中取出了一块玉坠。
我一看那块玉坠,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上一次于文中来我店里捣乱的时候,拿来的也是这东西,要说这块玉坠吧,玉石本身的成色、质地确实都很不错,可刻在玉面上的金身罗汉,做工却粗糙到了极致,那个罗汉像本来就是于文中自己刻上去的,加上他又不是匠人出身,随后那么一刻,不糙才怪了。
就算抛开罗汉像的刻工不说,在这块玉坠上,还有大罗门掌门注下的灵韵,那灵韵十分精纯,确实能让玉坠价格暴涨,可坏就坏在这道灵韵上。
要知道大罗门门主现在可还活着呢,他的修为虽高,但也远远算不上绝顶高手。在我们这个行当里,各家宗门,各有各的传承,每个宗门都认为自家传承是天底下最好的。这块玉一旦被我收下,就不可能再卖出去了,因为在行当人看来,他们买这东西,买的不是玉,而是大罗门门主的灵韵。
既然自家的传承是最好的,为什么还要将别家掌门的灵韵买回去,还是若珍宝呢?这不是明摆着承认自己的传承不如大罗门么?
说白了,于文中手里的这块玉坠,确实值钱,但又是有价无市,只要我买下,就会砸在自己手里,百年之内都卖不出去。
他上次拿着这东西来,我靠着二爷的威望把他吓跑了,这次见他来,我本来还以为他会至少会换换料,没想到他竟然又把这块玉坠拿出来了。
于文中见我半天没有伸手接玉,脸上就浮起了一丝坏笑:“怎么,不敢接吗?”
稍作犹豫之后,我还是决定相信实用,伸手接过了玉坠,也还了于文中一个笑脸:“接,怎么不接。”
这下仉亚男可就急眼了,当场就嚷嚷起来:“这种生意不能接!”
我朝着仉亚男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随后又对于文中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块玉,是你师父给你的吧?这么贵重的东西,舍得吗?”
于文中笑了笑:“没什么舍不得的。”
我并拢五指,朝沙发那边摊了摊手:“坐。”
于文中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了,我坐在他对面,默默把玩着手中的玉坠,心中还在努力猜测着实用的意图。
没过多久,于文中就催促道:“估个价吧。”
我将玉坠放在茶几上,对着于文中笑了笑:“这块玉,确实是好东西啊,不用估价了,十块钱。”
于文中一开始好像没听清我的话,还笑着点了点头,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顿时瞪大了眼:“你说什么?多少钱?”
我怕他听不清楚,就用很慢的语速,一字一顿地说:“十块钱。”
于文中愣了半天,好像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似的,过了好半天,他才慢慢缓过神来,接着又是一阵吆喝:“十块钱?光这块玉都不止二十万,玉面上还有我师父的灵韵,你十块钱就想入手?仉若非,你是觉得我大罗门没人了么,恶心谁呢你!”
说到最后,他就要出手夺玉了,我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干,向前一步下手,将玉坠攥在了手中。
我盯着于文中的眼睛,笑着对他说:“既然价钱已经谈拢,这块玉,我就收下了啊。”
于文中一把抓住我的手,想将我的手指扒开,可就他那点力气,别说是扒开我的手掌了,当时我攥着玉,拳头就扬在半空,于文中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的,也没能让我的手移动半寸。
他这会大概也是恼羞成怒了,竟然摆开了架势,自丹田中凝炼出了一道念力。
仉亚男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说:“哟,这是要在仉家的地界动武啊,也不知道这事儿要是让二爷知道了,你师父还能不能护得了你。”
听仉亚男这么一说,于文中当场就萎了,赶紧散掉念力,心里虽然萎了,可他嘴上依旧强硬,指着我的鼻子大吼:“仉若非,你们……你们这是店大欺客!”
我笑了笑:“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不过你既然是来做生意的,我也不能太亏待你了,放心吧,今天中午,我一定会好酒好菜地招待你,也不至于让你白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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