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山替我回应:“他就剩下这只左手没变了。”
实用冲李淮山一笑:“你刚才不还说,不爱跟我这种人说话吗?”
李淮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退回座位上去了。
实用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举动,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又对我说:“若非啊,你这么着急去昆明,是不是昆明那边的事,和丰羽大哥有关?”
我换了档,将车开出了空地,一边回应:“就知道瞒不过你。盖栋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这次我去昆明,有可能见到我爸。”
实用盘起了十指,低头沉思了几分钟,等他开口的时候,话题突然间就变了:“若非啊,最近这段时间,我已经把该教的,都教给你了,现在你要去昆明,我再嘱咐最后一句,出去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心都不能乱,只有自心不动,才能万事窥得先机。”
我点了点头:“记下了。”
可实用的话还没说完:“仉家的兵书战策你也都能倒着背了,可那些只是理论知识,不管背得再怎么熟,聊起来再怎么头头是道,也是纸上谈兵。要想会用、善用,就必须尝试着运于实践。”
“嗯,我记住了。”
“你和二爷不一样,遇上事了,不要贸然出手,一定要多动脑子,二爷做事喜欢硬突硬干,那是因为他的实力在那摆着,你现在的实力和二爷差太多,就不要学二爷了。”
“仉亚男以前也嘱咐我,让我在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不要贸然动手。”
“你在外面走动,少不了会碰上一些诡异的事,如果实在摸不清头绪,就给我打电话,我在云南和贵州都有一些眼线,有些东西,你查不清,他们可以帮你。”
“知道了。”
“我还是那句话,人呢,可以自认聪明,但不能自认比别人更聪明……”
“六姑父,你怎么比二爷还啰嗦啊?刚才还说再嘱咐最后一句,你这都嘱咐多少句了?”
实用不但啰嗦起来像二爷,被我打断的时候,那反应也是一样一样的,我刚一开口,他就瞪过来了,我心里相当无奈,可脸上却不好表现出来。
说起来,我和实用的关系,也算是亦师亦友了吧,也不知道这世上给人当老师的,是不是都这样。
见我不再开口,实用才继续说道:“如果我没估计错,你这次去昆明,应该又会碰上不周山的人。”
我抬了抬眼皮,朝他那边瞟了瞟:“为什么这么说?”
就听实用说道:“最近这些年,不周山一直在寻找丰羽大哥的下落,我想,他们大概是在研究的时候碰到了瓶颈,想找丰羽大哥出来解难。”
我说:“那你觉得,我爸会帮他们吗?”
实用摇头:“肯定不会,可怕就怕,不周山的人会用强。如今丰羽大哥手里的幽冥通宝,最多只剩下半枚,不周山不是没有高手,如果他们举全宗之力向丰羽大哥发难,胜负确实很难说。”
车子拐上了春鸢路,我才找到机会开口:“当年张真人和二爷联手都没能抓住我爸,不周山行吗?”
实用撇了撇嘴:“龙虎山一战,已经将大哥的底牌耗尽了。而且不周山的实力,到现在也没人摸得透啊,如果只看明面的话,不周山确实没落了,可行当里也有不少线报称,最近这些年,各大宗门都有不少高手折在了不周山手里,不过大宗门在小宗门手里吃了亏,大多都不愿意声张,这也让不周山的实力成了谜。”
我也是一阵头疼:“被这样的门派盯上,我是有多倒霉。”
实用无奈地笑了笑:“你确实够倒霉的,外头有不周山这头隐虎盯着你,家里头,还有仉如是这头恶狼堵你的后路。”
“仉如是我不担心,反正家里有你看着,他也掀不起波浪。”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前段时间,仉如是和东北老黄家联系上了。”
我不由地猛皱一下眉头:“东北老黄家,仉家和黄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啊,他怎么和黄家联系上的?”
实用打开了车窗,让外面的新鲜空气流进来,一边说着:“是黄家人主动找的他,前段时间,左有道将一个人送进的仉家,这个人叫黄玉忠,是老黄家的长孙,最近这段时间,他已经和仉如是混到一块去了。”
我有点纳闷:“左有道送来的人,怎么和仉如是玩到一块去了?”
实用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对于黄玉忠这个人,我也没什么了解。正好你最近要出门,仉如是那边应该不会有大动作,我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摸一摸黄玉忠的底,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