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大黑:“不写寿辰会怎样?”
“这张纸上的鬼文,不是用判官笔写的,”大黑歪着脑袋,思考了一小会才接着说:“如果是判官笔写的,这个人就永远都不会死,不是用判官笔写的话……应该还是会死的吧。”
听大黑说了这么多话,我才意识到,他的语言能力竟变得和正常孩子没什么区别了。
李淮山不早不晚地插嘴问了句:“判官笔是什么东西?”
“没见过,不知道。”大黑摇了摇脑袋,又转向我,说:“我想吃花生。”
我随口回了句:“你一吃花生就难受,别贪嘴了,吃点别的吧。”,说完就将茶几上的符纸捡了起来。
实用在一旁对我说:“生死簿怎么会落到不周山手里?”
我只能摇头:“不清楚。目前我也只是知道,不周山一直在寻找长生的秘密。他们在阴阳道上仿造八寒地狱,应该是想窥视阴曹。二狗,把店门锁上。”
李淮山立即锁了店门,他前脚回来,仉寅就凑过来了。
我看了仉寅一眼,又望向实用,得实用点了点头,我才开口道:“我去贵州的时候,差点见到我爸。”
实用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精光,他几乎难以压制心中的兴奋,急忙问我:“丰羽大哥他,还好吗?”
“他一直躲着我,我也没能见到他。不过我爸在临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一封信。”
说着,我就将父亲留下的家书拿了出来,并将它递给实用。
实用一直盯着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快将信纸展开。
也就从他打开那封信开始,这封信就不只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仉亚男和李淮山就不用说了,一个是和我最亲的堂姐,一个是和我同生共死的兄弟,至于仉寅,说实在的,我并不怎么信任他。
可实用刚才点了那一下头,似乎就是想告诉我,从今以后,仉寅也将是我最可靠的班底,我要像信任仉亚男和李淮山那样信任他。
实用看信的度非常快,没多久,他就伸出手,将信纸交给仉亚男他们穿越。
我对实用说:“六姑父,我现在有种感觉,我爸这些年一直不肯现身,也许他一直在调差不周山。”
实用点了点头:“应该错不了了,可不周山实力成谜,丰羽大哥只靠着自己的力量,怕是很难和他们抗衡啊。”
我说:“也该到仉家出手的时候了吧?”
“仉家不会出手的,”实用皱起了眉头:“不周山行事隐蔽,虽说咱们现在能猜到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但也仅仅是猜测,并没有足够的人证和物证。”
“就算没有证据,难道仉家还不能出手调查一下吗?”
“从建国前到七十年代初,寄魂庄查了不周山整整三十年,都没能让不周山的罪名坐实。寄魂庄查不到的东西,仉家更查不到。加上这些年二爷的精力都放在葬教那边,没有二爷,仉家更是办什么事都束手束脚。若非啊。”
“嗯?”
“不周山一直在暗地里行动,他们做事隐蔽,多少年来都不漏一丁点马脚,要想从明面上对付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既然他们喜欢在暗处活动,那咱们也应该潜入暗处,藉此找出他们的行动规律。可惜你现在的本事还是太弱……”
说到这,实用抬眼朝我这边看了看,接着就变了措辞:“你的能力还是不够强。眼下这个阶段,我还是不建议你去招惹不周山,你还是应该稳一稳心境,先把家里的事处理干净了再说。”
我有点急了:“那也不能让我爸自己一个人和不周山周旋吧?”
实用也是一脸急火,可他比我强,至少还能保持克制:“就算你现在想帮你爸,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成为你爸的累赘。”
他说得确实有道理,可不和他聊这些还好,一旦聊起来了,我这心里头就火急火燥的,恨不能现在就杀上不周山。
这时候仉寅插嘴来了一句:“若非现在的成长度已经够快的了,他才入行几年啊,修为比我都高了。”
“你那点修为,放在行当里也就是个二流偏下。”实用甩了这么一句,又转过头来对我说:“家里的事我来打点吧,不到万不得已,你就不要被这些琐事牵扯精力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抓紧时间修行。”
我长吐了一大口浊气,心里要多无奈有多无奈。
要是我早几年回仉家,说不定现在已经能帮我爸分担一些压力了,可凡事没有如果,以我现在能耐,确实还不足以撑起台面。
回头想一下,最近这几年,光是一个葬教就能将行当弄的风雨飘摇,二爷、左有道,还有各大宗门的顶尖高手,全都陷入了葬教的泥潭里,根本拔不出脚来。
如果不周山也具备和葬教一样根基实力,就凭现在的我,的确无法撼动这颗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