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出,内山就乱了套。
内山的小路上几乎一下子就挤满了人,所有人都是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
期间我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没看到对方的脸,只听到了他们的声音,这些人嘴里说的,还是寻找同足的事,他们进山的时间比我长,街道上的人也认识不少,可几番挑挑拣拣,到现在还没确定到底该选择谁。
挑选同足只是其中一个话题,另一个常常被他们谈及的话题,就是如何才能走到第五窟,九龙窟的第五窟,听他们那意思,只要进了那一窟,基本上就能评上二流了。
外面的声音,黄玉忠自然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他笑着对我说:“还好咱们一早就碰到了孙路远,不然的话,现在也该为寻找同足的事发愁了。”
李淮山插嘴问他:“孙路远是谁?”
黄玉忠说:“昨天碰到的一个散修。不过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修为到底怎么样,万一他变成仉若非的累赘,那也挺麻烦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
黄玉忠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敲响了,接着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喊:“仉若非是住这儿吗?”
我一听就知道外面的人是孙路远,快步走到门前,拉开了门把手。
孙路远正冲着我笑,外面就出现了严重的拥挤,孙路远被几个人压住了后背,“哎呀”一声惨叫,就跌进了屋里,和他一起被挤进来的,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
我讲孙路远扶起来的时候,那两个人也匆匆忙忙地起身,接着就朝门外冲,一副很急的样子。
可外面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两个根本挤不出去,我就顺手帮了他们一把,用手抵住他们的后背,用力向外一送,他们两个闷叫一声,总算是出了门槛,凑在门口的十几个人也被我推得七零八落。
趁着他们还没重新挤回来,我赶紧把门关上了。
站在门口,就听有不少人在吆喝,每个人嘴里的话意思都差不多,大概就是:“刘道长还没有同足吧,你看看我怎么样?”。
我也是心里好奇,就跑到床上,踮着脚朝窗外张望。
就见人群中有一个身穿绿袍的道士,很多人都围着他,有些个头高的挡住了他的脸,以至于我也没办法看清他的模样。
孙路远也猫在窗前看了两眼,然后就咂咂嘴说:“想不到刘书望也来了,以他的实力,应该能评上一流。”
我问他:“刘书望是谁?”
孙路远撇撇嘴说:“他是青城山的弃徒,早年也算是小辈里的天才吧。这个人的运气很好,逐出师门的时候就被废了修为,可后来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机缘,修为不但恢复了,而且还比以前高了一大截。这两年,他可是在行当里闯下了不小的名望。”
我说:“这个人很难对付吗?”
孙路远摇了摇头:“没和他交过手,我也不太清楚他的实力到底怎么样。嗨,别谈论他了,咱们还是商量商量,怎么穿越九龙窟吧。”
之前听外面的人讨论九龙窟,都是说怎么抵达第五窟,孙路远倒好,一上来就想着穿越。
我跳下了床,对孙路远说:“咱们互相透透底吧,你都会些什么?”
孙路远都不需要思考,直接回应道:“除了一套自创的玄天功,我还跟人学过九指精算,能在一定程度上预卜凶吉。你呢,你擅长什么?除了摧骨手。”
我不由地笑了:“你知道我是摧骨手传人?”
“行当里但凡听说过你的人,都知道你是仉二爷的亲传弟子。哎,你的摧骨手练到什么境界了,刚才看你推人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可手法有点粗,怎么说呢,就是感觉你在拳脚上的造诣不够精致。”
这家伙倒是个实在人,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摧骨手本来就是大开大合的拳法,不求招式,只追求绝对的力量和速度,他说我手法粗糙,却也在理。
李淮山忍不住过来插话了:“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什么叫造诣不够精致,我估计在这个行当里,能在拳脚功夫上胜过仉若非的,除了二爷就没别人了。”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孙路远赶紧说:“我的拳脚功夫也还凑和,应该不会拖你的后腿。不过想穿越九龙窟,光有拳脚还是不行啊,修为同样也非常重要。对了,听说你们仉家,有一些风水方面的传承吧,九龙窟里机关重重,风水摆布复杂,你要是能懂点风水,对咱们都有益处。”
我抱起了双手,慢条斯理地回应:“风水上的事,我确实懂一些,不过我学得风水知识,都是用来探墓的,眼下不一定能用得上。”
孙路远顿时变得兴奋起来:“探墓好,探墓好啊。九龙窟本来就是由古墓盗改建的,你的风水知识一准能派上用场。你看,我能预卜凶急,你能勘择风水,咱们俩组队,穿越九龙窟应该不难。”
正好聊到这儿了,我就随口问了一句:“九龙窟里都有什么,你进去过吗?”
孙路远摇头:“当然没有。其实就算进去过也没用,九龙窟里头的布置,每一年区别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