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路远揉着自己的膝盖,脸上的笑容有点无奈:“也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那可是铜甲尸,要以一敌二可没那么容易。”
我心里当然清楚,以自己这点能耐,想要一次性牵制住两具铜甲尸,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有些事,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我在孙路远的后背上轻轻推了一把,示意他跟上,随后便撒开腾云步,奔着铜甲尸猛冲。
四只铜甲尸也迈开巨大的步子,不断缩短着和我之间的距离。
四对大脚同时碾压者地面,我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墓室的地面在轻微震荡。
不得不说,如此巨大的身体同时压过来,场面确实有点惊悚,可看着它们越来越近,我反而不紧张了。
我说过,我在面对体积庞大的东西时之所以会忐忑,那是因为被二爷打的,可铜甲尸那过于沉重的脚步,却让我讲它们和二爷完全区分开了。
二爷的步子确实也很大,但他每一步落地的时候,几乎不发出声音,就像一只脚上长了肉垫的大猫。二爷的可怕也正来自于此,他够猛,够狠,却又够轻,够快,拿铜甲尸和二爷来做比较,对二爷是不公平的。
要知道二爷年轻的时候,可是能将金甲尸徒手击溃的,铜甲尸和金甲尸比,说白了就是垃圾。实在想不出更精炼的词来形容这种差距了,索性就说它们是垃圾吧。
沉下心来,仔细观察着铜甲尸的步伐,小心计算着我和它们的距离。
仿佛时间都变得很慢,铜甲尸的动作落在我的眼里,就像是一幕幕延迟播放的慢镜头。
当第一只铜甲尸距我还剩不到六米的时候,我便快速抖动手腕,甩出了阳线。
八卦钱在空中划过一道大弧度,带着阳线在一只铜甲尸身上整整兜了五六圈,我立即收线,铜甲尸的手脚瞬间被箍在一起,像个被捆起来的粽子一样,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阳线上的炁场可以镇邪,也能镇尸,外加张道陵留下的发丝坚韧无比,就算是铜甲尸也无法挣断。
如今能够行动的铜甲尸只剩下三只,我深吸一口气,解下腕上阳线,放大胆子变换步子的频率,将速度提升到了极限。
孙路远当时和我拉开了大概三米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刚刚好,不近不远。
在冲锋的途中,我就探出了双臂,刚刚接触到铜甲尸,我又一次变换步伐,避开从对面砸过来的两只拳头,并在同时一时间出手,抓住了两只铜甲尸的手腕。
这时候孙路远也冲过来了,他已经看准了时机,立即拧转身体,将唯一一只没有被我接触到的铜甲尸死死缠住。
一见他得手,我再次撒开腾云步,拉着面前的两只铜甲尸快速后撤,尽量和孙路远拉开足够大的距离。
我的计划就是,先用阳线捆住一只铜甲尸,再将两只铜甲尸拖走,为孙路远争得一对一的机会。
只要孙路远镇尸成功,形势就会再次变成两人对两尸,鉴于之前已经有过成功的镇尸经验,只要敌人的数量不超过两个,我就能稳操胜券。
我拖着两只铜甲尸一路狂奔,它们也企图迈开步子贴到我面前,可速度终究还是比我差了一些,只能由我拖着,踉踉跄跄地亦步亦趋。
眼看离孙路远已经有段距离了,为了不浪费太多体力,我只能停下脚步,试图靠着拳脚限制两只铜甲尸的行动,以便为孙路远争取更多时间。
可我还是小看了铜甲尸的厉害,第一个回合交手,我就差点被它们压制住。
左侧的一只铜甲尸挥拳砸向我的天灵盖,我立即踏步起手,将它的拳头挡下,可刚刚接触到它的手腕,还没等做出其他动作,另一只铜甲尸的拳头就落在了我的左肋上。
当时我几乎没有时间思考,只靠着本能变换了步伐,迅速退闪,可铜甲尸的拳头还是在我的肋骨上擦了一下,骨头没太大问题,只不过肋部的皮肉剧烈地阵痛起来。
被打过肋骨的人应该都知道那种感觉,不完全是阵痛,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闷痒,闷闷地痒,痒完以后,又是更剧烈的疼痛。
记得几分钟前和前两只铜甲尸交手,也是其中一只出拳打我面门,另一只顶着肩膀来冲我的肋骨。
这好像是铜甲尸合力作战的固有套路,可问题在于,我虽然看穿了它们的套路,却没有破解的方法。
铜甲尸的力道实在太猛,光是对付一只我就要使出全力,更不用说被两面夹击了。
不行,必须调整策略!
在后退的过程中,我快速朝孙路远那边瞥了一眼,这家伙已经将铜甲尸锁住了,但还没有引导念力流转。
简单观望了一下局势,我快速做出了计较,随后就转过头,朝着休息室方向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