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孙路远:“这地方还有山神?”
孙路远摇了摇头:“谁知道山神冢是个什么东西,李延不也说了嘛,他也不知道第八窟里到底有什么。”
我抬起了手电,朝着周围打光,这地方就是一间空旷的大墓室,除了半米外的石碑和身后的门,整座墓室里只能看到一块块平米大小的石砖。
地板、天顶,还有被光线照亮的墙壁,都是用这种砖拼合起来的。
在墓室的正对面,也没有看到出口。
孙路远不由地皱起了眉:“苏爷这是想干什么啊,里头明明什么都没有嘛,炁场也很正常。”
的确,墓室里的炁场也只有平衡的阴阳气,似乎没有任何异常,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踏入这间墓室开始,我心里就隐约有些忐忑。
“孙路远,推算一下你自己的运势。”我晃了晃手电,对孙路远说了这么一句。
孙路远也没废话,立即掐指推算起来,可他忙活了半天也没算出个结果来,最后转过头来对我说:“不行啊,灵觉被封住了,什么都算不出来。”
灵觉这个词,在老仉家的传承里是没有的,我也只是偶尔听老温他们提一提,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眼下也不是探根究底的时候,只是问孙路远:“怎么被封住的?”
孙路远依旧摇头:“不知道,这间墓室里肯定有些我看不穿的玄机。”
我轻拍一下他的后背,带着他越过石碑,朝着墓室内部走去。
越是靠近墓室的重心,我越是觉得不对劲,可周遭的炁场仿佛又在不断提醒我,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异常,一切都很安全。
那种刻意的提醒,仿佛一首听不到的催眠曲,它顺着墓室里的炁场蹿出我的耳中,却没有在耳膜上停留,而是直接冲入脑海,不断地回放着。
悉悉索索……
我和孙路远刚刚踏入墓室的中心区域,天顶上就传来了一阵碎响,那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沿着天顶快速蹿动。
我们两个几乎是同一时间举起手电,将光线打向了头顶,可被光束照亮的,却只有漂浮在空中的灰尘,以及天顶上的一块石砖。
那声音还是没有消失,我眯起眼睛,仔细感应着天顶后面的炁场,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孙路远压低声音问我:“是老鼠吗?”
我摇头:“没有感觉到生气,不是活物。”
几秒钟之后,墓室里重新恢复了寂静,我立即回头,朝遮云沼方向看了一眼。
铜门还没关上,从第五窟穿过来的白光照亮了沼泽,还有沼泽上的木桥,同时我也看到了李延的身影,他正操纵着两只铜甲尸,打算将搭在云沼上的桥抬起来。
孙路远问我:“你看什么呢?”
我没有立即回应,先是动了动脚掌,试着体会脚底的触感,随后才反问:“你有没有一种下沉的感觉?”
孙路远闷闷地点头:“确实有。”
就在刚才,天顶后的声音一小时,我就有一种怪异的“下沉”感,不是我的身子下沉了,而是感觉,整个空间好像都在沉入地底。
那感觉就像是待在下降的电梯箱里一样,就算不去看液晶显示器上的数字,你也能隐约感觉到电梯在动。
可刚才我回头张望的时候,遮云沼还在原位,这就说明我们所处的这间墓室没有移动。
为什么会有下沉感?
我一边想着,一边低下头,将视线落在了地面上。
悉悉索索……
左侧墙壁上又传来了噪音,我立即端起手电,将光束和视线一起挪到了声音传来的位置。
确实有东西在墙壁后面移动,光线照亮了墙壁上的一块石砖,我就看到那块石砖正随着声响微微起伏,看起来像是被一下一下地顶起来了。
等到声音再次消失,那块石板才回归平静。
孙路远朝我身边凑了凑,小声问:“要不要掀开石板看一看。”
我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就匍匐在地上,将左耳压在地板上,试图聆听地面下的声音。
在冰冷的石板下,却是有轻微的风声在流传,墓室的地底,是空心的。
试着用手拍一拍地板,传来的回音却非常沉闷,嗯,地下虽说是中空的,可地板太厚,根本无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