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攒韵,就是先从环境中提取灵韵,并将其存入体内,以便在需要的时候快速提取,但只有体内炁场比较纯净的人,才能进行攒韵。
像仉家人,自生下来起就被种了煞根,身上除了正常的阴阳炁场,煞气也很强,如果靠这样的体质来攒韵,灵韵一经入体,瞬间就被煞气给冲散了。
而给符箓充韵,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快”字,要么就在一瞬间将符韵充满,要么,符箓就废了。
而符箓的灵韵上限又和画符者的修为有关,以苏汉生那样的修为,我们要想给他的符箓充韵,所需的灵韵体量非常大。
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我们需要花费巨大的时间精力来攒韵。
心里想着这些,我的眉头就不受控制地拧成了一团,过了好半天,才对孙路远说:“给符箓充韵的事,只能你一个人来搞了,我们老仉家的人从出生时就被种了煞,无法攒韵。”
孙路远叹了口气:“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可要攒下那么多灵韵,我怕是一时半刻什么都做不了了。”
我本来还想问他,就不能先找到地煞符,然后再攒韵吗?可稍微一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离地煞符越近,也就意味着离山神冢越近,估计在那张符箓附近,应该充斥着大量的藤枝,在那种地方全身心地攒韵,无异于找死。
现在我们的最佳选择,就是提前攒好灵韵,然后一鼓作气冲进山神冢,并用最短的时间完成充韵。
这时就听孙路远对我说:“想好了吗,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
我说:“你在攒韵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是吧?也就是说,那时候的你就是个废人,走路都要人背着。”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叫废人啊?”孙路远长喘一口大气,接着说:“不过你说的对。”
我点了点头:“换句话说,到了那时候,我即便拿你来做人肉挡箭牌,你也没办法反抗对吧?”
孙路远将脸贴在了链子上,闷闷地说:“我现在突然特别想退出,怎么办?”
我笑了笑:“逗你玩呢,放心吧,我拼了这条命也保你周全。”
一边说着,我就端起了手电,朝左上方的洞口照了照:“咱们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孙路远喘了口大气:“差不多了,走吧。”
我让孙路远先动身,孙路远没再废话,靠着身子的摆动,让铁链晃了起来,等链子晃动的幅度足够大了,他才快速松开锁链,并在半空中转身,抱住了左邻的另一条链子。
由于铁链上太滑,加上它晃得厉害,我也不敢乱动,只等着它先稳定下来。
在这之后,孙路远又故技重施,在一条条铁链上腾挪,他一直移动到最左侧的铁链上,才像个长虫一样,顺着锁环向上蠕动,来到洞口前,才猛力在铁链上蹬了一脚,让身子飞入洞口。
我没有他那么方便的身手,等到身下的铁链稳定住了,才拿出工兵铲,飞跃到了左邻的铁链上。
接触到铁链的时候,我需要先用工兵铲挂住锁环,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滑下去。
前后花了足足六七分钟,我才跳进洞口,孙路远伸过手来拉住我的背包,为我提供了一点助力。
我凑到洞口前,朝着铁链阵下方打了打光,藤枝还保持着先前的样子,与此同时我也发现,很多落地的泥砖上都出现了这样的藤枝,只不过它们没有延伸到那么高的地方,只是软塌塌地趴在砖顶上,就像是一堆被除草剂杀死的野草。
随后我有朝洞口深处打了打光,里面的通道好像是向下弯曲的,光线找过去,能明显看出洞顶和洞底的弧度。
在通道里,也弥散着一股浓浓的鲜草味。
孙路远卸下了背包,只从里面拿出了一串手链和一把浮尘。
我说:“你要在这里攒韵?”
孙路远点了点头:“刚才我推算过,眼下这条隧道是条死路,越是深入,我的运气就会变得越差,甚至有血光之灾的征兆。所以我断定,沿着隧道下去,应该能直达山神冢。”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有点急,生怕我向他问话似的,最后一个字脱口,他就催动了念力,开始从周围的泥土中汲取灵韵。
上一刻,孙路远望着隧道深处,还是一副紧张的样子,仅仅一瞬间,他就完全入定,将心思全都凝聚在了术法上。
回想孙路远曾说,山神的怨气很大,尤其是见到他的时候。再回想他刚才的神情,我心里就犯起了嘀咕,这小子到底对山神做过什么,让山神这么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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