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山顿时瞪大了眼:“有这么严重么,不就是闹鬼吗?”
孙路远很无奈地摇头:“恐怕不是闹鬼,而是子母尸作乱啊。”
他那边还没把话说完,我就上了车,后来李淮山又和他咬了几句耳朵,我也没心思听下去了。
将车子开离村口,在山路上走了一段时间,我又开始反复琢磨老楼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
楼前的路都已经废弃了,为什么还有人在那儿住?如果老楼真的闹出了子母尸,这个人又是怎么避开邪尸,安安稳稳地住下来的?
后来我又想起了老板娘说的话,她说,几个月前她之所以特意来南海,就是因为不周山的人曾在这里长期逗留过。
一想到这儿,我立即踩下的刹车,路上有点滑,车子被刹住以后,又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噪音,向前滑动了一段距离。
孙路远他们几个都吓得不轻,一个个都是满脸惊恐地看着我。
坐在副驾驶上的李淮山忍不住吆喝起来:“你见鬼了?突然间刹什么车啊!”
我也没心思回应这些不相干的问题,只对李淮山说:“咱们离老楼还有多远?”
李淮山摇开车窗,仔细朝外头看了看,缩回来说:“大概还有三里路。”
“下车!”
我随口撂下一句,接着就打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将李淮山推了下去。
孙路远和黄玉忠都想不明白我要干什么,我从后视镜里看他们的时候,就发现两个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但他们也没多问,老老实实下车拿行李去了,铁锤也跟在他们身后蹿下了车。
我把车子靠在路边,刚一下去,就有一个大背包飞了过来。
“现在守着老楼的,很可能就是不周山的人,”我探手接住背包,对李淮山他们说:“上一次咱们将车开到山坡下的时候,对方肯定看到咱们的车了,只不过这辆车的牌照不是渤海湾的,对方应该没太留意,如果咱们再把车开回去,对方肯定会警觉起来。”
就听黄玉忠说:“可这条路已经废弃很多年了,突然出现一辆车,就算车牌不是渤海湾的……”
没等他说完,我就朝路面扬了扬下巴:“你仔细看看地上的车辙。”
黄玉忠朝路面上扫了一眼,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来时的路上我就发现,地面上有几道不同车辆留下的车辙,当地人知道这条路已经废弃了,可从外面来的人并不知道,加上附近还有一条比较宽的河道,河水清澈,想必平常也有人到河口附近游玩,通往河道的废路,往日里也偶尔会走过几辆车。
其实就算不看车辙,光是凭着土路没有被野草彻底盖住,也能断定出这条路并没有完全被废弃,只是附近的村民不常走了而已。
黄玉忠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担忧,说白了还是经验不足,想当初我刚开始出外单的时候,也是懵懵懂懂的,比他强不了多少。
之后我和李淮山商量了一下,决定钻进林区,经由林场宿舍的视觉盲区,接近宿舍区西头的一座楼房。
李淮山在队伍前方引路,我和孙路远做中坚,黄玉忠的五感灵敏,就由他来殿后。
铁锤一下车就跑没影了,大小黑这次还算老实,进林子的时候,它们两个就安安静静地跟在我后面。
海南岛的雨林里充斥着温热的潮气,那是一种让人很难忍受的闷湿,在里面待得稍微久一点,就感觉呼出来的气都是湿的,皮肤也渐渐和衣漆在一起,行动起来格外难受。
去年在外面跑了一年,经常钻老林,加上我小时候又在重庆的老林里生活了九年,对这样的环境多少还能适应,李淮山和黄玉忠就明显有点扛不住,走了没多久,两个人就摆出了一张苦瓜脸,反倒是孙路远,就跟没事人似的,我发现他竟然连汗都不出,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格外干爽。
这会儿李淮山又忍不住抱怨:“真特么难受,我宁愿待在雪山里,也不愿意到这种地方来。”
他刚把话说完,就听黄玉忠在后面低声喊了一嗓子:“别出声,好像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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