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的那个案子,则是寨西一户人家,在三月三号晚上,一家五口人同时上吊自杀,等村民发现他们的时候,尸体已经臭了。
由于这几桩案子都十分怪异,古婆婆得知消息之后,就带着人来当地调查,没想到整个寨子的人都像是失魂了一样,一个个变得浑浑噩噩。
她请了十八山的巫师来看,巫师说寨民可能是中了诅咒,并尝试接咒,后来解不开,又说寨民可能是中了蛊。古婆婆试着接蛊,虽说也没能解开,不过寨民身上的“东西”好像受到了一定的遏制,大家都稍微恢复了一些神志。
也正是因为这样,十八山的人才认定当地人一定是中了某种奇蛊,并布下巫蛊大阵,试图暂时将奇蛊镇压住。
听古婆婆说完这些,我忍不住问了句:“再然后呢,九里十八山的人,就那么走了?”
古婆婆说:“他们回到自己的山头拜访老司,寻找接蛊的方法去了。”
我点了点头,沉思小片刻,接着说道:“也就是说,对于寨子里的情况,其实九里十八山的人也说不出个道道来。”
听我这么一说,古婆婆就笑了:“你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这种话要是被十八山的那些老顽固们听到,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趁着天色还没暗,我打算现在寨子里转一转,摸摸底。”我赶紧将话头拉了回来:“那个姓许的女人,被关在什么地方?”
古婆婆推着琳儿的肩膀,将她送到我面前,一边还笑着对我说:“你和琳儿一起去吧,她对这一带的情况比较熟。我老了,腿脚不方便,就不跟着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块儿折腾了。”
我觉得古婆婆把这丫头推给我,肯定不怀好意,于是就问琳儿:“你对寨子这边的情况很熟吗?”
这丫头看起来比较单纯,应该不会骗我。
琳儿还是有点害羞,也不抬头看我,只点点头说:“以前到这儿来。”
既然她对当地的情况比较熟悉,那就带着她吧。
我和琳儿一前一后出了房间,临出门的时候,虽说我没回头看,可还是隐约感觉到了古婆婆那不怀好意的目光。
一直到离开客栈,古婆婆看不到我们了,我才松了口气,问琳儿:“你以前来这儿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寨子里有些地方……怎么说呢,就是不太正常。”
琳儿红着脸,低头不语。
这可麻烦了,就算你对这座寨子再怎么熟,可你不说话,我带着你又有什么用?
我暗自无奈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古婆婆是不是打算把咱们俩撮合成一对儿啊?”
这话说得有点直,琳儿的头压得更低了,现在我都看不到她脸上到底是什么颜色。
我接着说:“长辈们自然有长辈们的想法,不过你也不用太拿他们当回事。再说了,咱俩也算是素未蒙面,突然就被人撮合成一对儿,别说你不适应了,我一大老爷们都不适应。再说了,我心里头有人,咱俩也撮不到一块儿去。”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可琳儿还是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我心里不由得有点躁,嘴上还在说着:“我跟你说,古婆婆是什么想法,你真的不用在意。要不这样吧,回头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回渤海湾的时候帮你物色物色,保证逮出一个让你满意的来。”
琳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叫逮出一个来啊,当是抓小猪仔呢!”
她肯开口说话,我心里就松快多了,也笑着说:“是是是,我用词不当。要不改天你去渤海湾,我带着你挑,我们渤海湾别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不过你要想去渤海湾啊,咱们就得先把眼前的事儿解决了,解决了眼前的事儿,才有精神想别的。”
琳儿脸上的笑容绽得更开了,可她也没说话,只是远远地站在那里,安静地冲我笑。
说实话,面对这样一个俊俏的女子,作为一个男人,似乎很难不动心,只可惜我的目光向来比较狭窄,只要看上了邵可唯,眼里就很难容下另一个人了。
虽说我自己都不确定人家邵可唯乐不乐意鸟我。
什么叫一厢情愿,说的就是我。
我冲琳儿礼貌地笑了笑,随后就避开她的目光,转身朝寨子深处走,就听琳儿在我身后用很小的声音说了句:“这也不能怪婆婆。”。
过了小片刻,她就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了我身边。
我正快速扫视着路旁的屋舍,以及偶尔在路上走过的行人,琳儿慢慢凑了过来,用很轻的语调说:“在寨子中央有一片空地,听当地人说,那块地特别硬,打不下桩,建不起楼来。”
当时她的嘴唇几乎就要凑到我的耳根子上了,我下意识地和她拉开距离,刚撤出一步,就感觉胃里好像有一点点发烫,不过这可能是错觉,因为它只是隐约出现了一瞬,接着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