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自习下课的时间,校园里人满为患,戚老师他们回办公室收拾东西,也准备离开学校。
“戚老师,你们班上有人打架了!”
戚老师正在收拾东西,隔壁办公室的王老师就凑近头来说了这么一句。
“唉,这帮孩子,真不叫人省心。”戚老师闷闷地嘟囔一声,就忙不迭地离开了办公室。
如果放在平时,我肯定会陪着他一起去看看情况,可现在我确实没有这样的心思。
掌东海时不时会向我传递一些消息,我一早就将手机调成了静音,现在只有手机屏幕无声地亮着。
据掌东海的眼线回报,王慧茹这段时间一直坐在吧台上和酒保聊天,时常有男人凑过去和她搭讪,可她完全不搭理那些人,注意力全都在酒保身上,酒保也时常和她闲聊几句,这一对男女给人的感觉,不像是热恋中的情侣,倒像是一对共同经历过风雨的患难夫妻。
看着掌东海发来的一条条消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点发毛。
王慧茹的举动实在太不同寻常了,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看穿她。
另外掌东海说,景字脉已经彻底摸清了王迪的底细,他经营的黑色产业脉络庞大,而且有些脉络,可能连王迪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我问掌东海这话是什么意思,掌东海反映,在这条黑色产业链的背后,牵扯到了一个名为“B-L-A-C-K”的国际佣兵组,行当里的人则习惯叫他们“黑兵”,这个佣兵组织和我们这个行当还有些渊源,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时候,这个组织曾派人到国境内来盗过墓,被行当人发现,双方还为此发生了火并。
一个国际佣兵组织和我们这个行当火并,这话怎么听都有点违和。
之后掌东海又透露,黑兵组织起源于勃兰登堡,前身是条顿骑士团于十八世纪中期建立的一个刺客公会,至今已经有两百五十多年的历史。在英国的日不落帝国时代,这个组织甚至被称作黑暗世界里的东印度公司,足见其规模之庞大。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黑兵组织强盛到了最顶点,但在这之后,它却突然间销声匿迹,就像是一下子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说既然这个组织已经从人间蒸发了,王迪又是怎么和它牵扯上的。
掌东海说,在王迪的产业脉络里,有一条脉络专门负责帮他销赃洗X钱,这条脉络并不受王迪控制,幕后的操手另有其人,景字脉查不出这个躲在幕后的人究竟是谁,但查到了那个和王迪接头的人。
那个人叫安德烈·瑟尔斯,五十多岁的年纪,是个荷兰人。这个人曾经是黑兵组织的中层,自九十年代消失以后,就一直没人找到过他的行踪,没想到竟出现在渤海湾了。另外,景字脉的人发现他和不周山好像也有往来。
短短一天多的时间,话说景字脉的人究竟是如何查到这么多东西的?
掌东海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的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乱麻,也给不出什么建议,只是让他继续盯着,别松懈。
现如今,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实在无法理解,一个已经消失将近二十年的佣兵组织,怎么也夹进了仉家和不周山之间。
不周山布下的这个局,究竟有多大?
如果吴林在这儿就好了,他本来就是个混迹于世界各地的杀手,对于这个所谓的黑兵组织,肯定会有更深的了解。
吱——呀——
我正望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出神,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长音,办公室的门慢慢划开,一道冰凉的风吹了进来。
“唉,最怕碰上这种事儿了。”戚老师一边嘟囔,一边进了办公室。
我回头看他一眼:“谁和谁打架了?”
“别提了,班上的两个小女生,为了一条板凳打起来了,平时看这两个小姑娘文邹邹的,干起架来还挺猛。”戚老师叹了一口很长很长的气。
我察觉到他的气息不稳,生气之中掺杂了几分阴寒气息,这是被鬼物盯上的征兆。
联想到刚才吹进办公室的那道寒风,我怀疑教学楼里可能混进了不干净的东西。
“楼上还有人吗?”我问戚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