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跟着我,大爷那边怎么办?”
掌东海在电话另一头笑:“放心,给他找好新替身了。”
“不对吧,不是只有景字脉的定门才能做家主的替身吗?”
“没错,所以现在景字脉有两个定门。”
我对景字脉的情况也不是特别了解,他怎么说怎么是吧,我也没再就这些问题探讨下去,只是问掌东海,被他扔在苗疆的那几个刺头现在是什么情况。
掌东海说已经让人盯着他们了,不过到现在为止探子还没回信,估计那几个刺头还没走出山区呢,不过当初他留下的口粮相当足,这伙人应该还不至于饿死。
我回到旧货店的时候,李淮山和黄玉忠他们都在大厅里聚齐了,实用坐在正对门的地方,怔怔地看着门外那幽长的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看大厅里这么多人,而且一个个都是严阵以待的模样,我这心里头就开始犯嘀咕。
怎么着啊这是,难不成店里出事儿了?
直到我进了屋,实用才快速回回神,用一种让人疑惑的口气对我说:“丰羽大哥回来了。”
实用当时的口气……怎么说呢,闷闷的,谈不上兴奋,也谈不上失望,反倒有一种悲凉的味道。
一听这口气,我顿感大事不妙:“我爸怎么了?”
实用摆了摆手:“我只知道他回来了,但没见到他人。丰羽大哥有一手极厉害的隐匿功夫,如果他刻意藏起来,除非二爷出马,不然根本没人能找到他。”
卧槽,刚才听他那口气,我还以为我爸怎么着了呢,现在听他这意思,我爸应该没事。
我随手扯了把椅子坐下:“六姑父,你怎么知道我爸回来了?他回仉家啦?”
“有人在长途汽车站和他打过照面,对方说……自己肯定不会看错,那人就是丰羽大哥。”
“谁啊?谁看到我爸了?”
“仉子正。”
我大伯?
不对啊,如果是我大伯在汽车站看到我爸,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跟我爸打招呼吧?
心里这么想着,便有一个非常诡异的画面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人流涌动的汽车站,仉子正提着行李从候车室的通道快速走过,这时他对面走来的一个人,那人长着一张和我爸一模一样的脸,仉子正瞥了这个人一眼,这人也给了仉子正一个笑脸,但两人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和对方打招呼,直到这个人走远了,仉子正才忽地想起刚才冲他笑的人是谁。
实话实说,我很少会在脑子里脑补这样的画面,可此时却像不受控制似的,画面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出来,就好像我是亲眼见证了仉子正和我爸相见的那一幕。
就如同,这些画面是人为灌注到了我的脑海中一样。
大概是见我半天不说话,实用开口问了句:“你在想什么?”
我避重就轻地说道:“我爸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实用似乎觉得我的反应不正常:“你这些年不是一直在找丰羽大哥么,为什么我提到他回来,你却一点都不见兴奋呢?”
我能感觉出来,实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口气中带着浓浓的警惕。
“六姑父,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啊?”我忍不住问道。
这时候李淮山插了句:“用叔,你就别再怀疑了,我敢打包票,这个仉若非绝对是真的,他要是表现得特别兴奋,那反而不是他了。”
什么真的假的,李淮山这是几个意思啊?
正在我疑惑不已的时候,实用叹气道:“仉子正不但在长途车站见到了丰羽大哥,还见到了你,你们父子俩是一起回来的。”
听到这话,我也懵了:“什……什么?”
实用盯着我的眼,好像要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什么,一边放慢语速对我说:“现在在渤海湾,有两个仉若非,一个真,一个假。”
他老是这么试探我,弄得我也有点烦了:“行了六姑父,你就别试探了。不是,怎么个意思?有人乔装成我的样子进了渤海湾?我大伯呢,他现在人在哪?”
实用收回了死盯着我不放的视线:“仉子正最近有些失神,现在还在养老院那边调养。”
“失神是什么意思?”
“说白了就是神志不清,我去看过他,也特意观察过他的三魂七魄,仉子正魂魄完整,按说不应该出现失神的症状。可现在他一天里头也就是一两个小时能保持清醒,其他的时间只知道瞪着眼发呆,别人跟他说话他也没有半点反应。说实话我也不能确定,仉子正清醒的时候到底是不是真清醒,也不确定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听实用说了这么多,我才想明白旧货店的大厅里为什么这么多人,实用将大家都找来,其实就是想借大家的眼睛验证一下我的身份。
我花了小片刻的时间沉思,随后问了实用几个问题。